“还能打吗?”蒋树伸手在杨立新的伤口上摁了摁,
杨立新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着牙笑道:“舵把子,咱们绿林好汉,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能战!”“好,那就先去饱饱的睡上一觉,下半夜,冯竣会更疯的!”蒋树道。“只要撑到天色放亮的那一刻,便是他们的末日。歼灭了这些狗东西,河东就是我们的了,那时候,你不再是山大王,我不再是贼头儿,我们,将是河东的主人,河东所有的一切,我们将予取予求。而且,夺了这些人的财产,我们便能组织更多的军队,训练更多的好手,然后南下,你不想去长安看一看天子住的地方吗?”
“那自然是想!”杨立新嘿嘿笑道:“还想睡皇帝的女人。”
蒋树放声大笑:“瞧你那点子出息!真到了那个时候,金枝玉叶,你想要几个,便要几个。”
太原城中,何足道的镇军精锐,只剩下了极少数的一批人在指挥着这些仓促成军的人守卫城墙。
如果是在平地野战,这些人大概率是会被河东联军一击而溃的,正规作战和打劫斗殴可完全不一样,但有了太原城这个坚固的城墙作为倚靠,可就大不一样了。又有南方镇军在关键节点之上主持大局,这几万草台班子,竟就硬生生地扛住了河东联军整整一天不间断的进攻。
张全义被激昂的战鼓之声给惊醒了。
走出大帐,外头却是亮如白昼。
城上城下,无数火把、灯笼、篝火熊熊燃烧,河东联军以白天休息了大半天的仪州韩家为主力,再一次发动了猛攻。
“将军!”远处传来了呼喊之声,张全义冲着急匆匆行来的人召了召手,便转身进了帐内。
“你说什么?何足道根本就不在城中?还有南方镇军也不在?”张全义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在!”刚刚从城内潜伏而出的黑冰台细作道:“城内的镇军都是那些绿林军扮的,从十天前开始,城内就开始了最严密的封锁,今天要不是战事激烈,我们还是出不来的。”
“何足道不在城内,那他在哪里?”张全义在大帐之内转来转去,额头之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细作小声道:“将军,会不会何足道此刻就在暗中窥伺我们,准备在我们攻城正酣的时候,给我们来个致命一击呢?”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好的!”张全义喃喃道:“那说明何足道还在我们的计划之内,我就怕那家伙嗅到了味儿,城内之些人,只是他抛出来吸引我们的棋子,他自己,早就跑了!”
细作脸色也是惊疑不定:“那,这个情报要不要通报给冯将军他们!”
“当然不!”张全义猛然停下了脚步,脸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别忘了,他们也是我们要铲除的对象。城内蒋树、杨立新这些人能多拼掉他们一些,便多拼掉他们一些,等到我们的大军到来之时,便会更轻松一些!”
“可是何足道不来的话,这个计划,只能说是失败了!”
“干掉河东这些人,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张全义握紧了拳头:“何足道离开了河东,以他现在的兵力和名声,不管到哪里,都只能当一个流寇,威胁大减。而且我们收拾了河东这些人,照样可以说是他何足道干的。”
细作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但愿何足道没有远离,会在凌晨时分来袭击我们的大军,如此,便正好落入我们的陷阱。”
“但愿吧!”
大河河滩之上,无数士兵乌泱乌泱地席地而坐,这里,距离太原城,说起来也并不远,只不过五十里而已,但地形却很妙,不走到近前,很难发现这里竟然隐藏了如此多的军队。
何足道选择了这里作为自己伺机而动的出发地。
真有危险,立即渡河。
没有危险,纯粹是自己杞人忧天,那么从这里出击太原城,也不过半日功夫。
蒋树他们多顶半天,问题也应当不大,只不过死的人会更多一些而已。
但是能够存活下来的,必然会是最强的。
兵在精而不在多。
何足道可不愿意自己的军队之中有累赘。
远处响起了急骤的马蹄之声,何足道站了起来,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胸有成竹,一切尽是掌握之中,但实则心里头却焦急万分。
疑惑没有找到答案,便如一把火在心里头烧。
“大将军,太行山,太行山方向发现了大股朝廷军队,分成三路正向太原进军,人数起码有两万到三万人!”
何足道仰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
格老子的寇仲,卫政道,老子一定会生撕了你们。
“传令全军,渡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