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就是,官场比江湖更加的复杂,更加地诡谲。
在江湖之上,所谓的实力,基本上可以概括为武力。
而在官场,武力只是实力的一部分。想要纵横官场,可比纵横江湖难多了。
自己在江湖上算是一个角色,但在官场,现在却还是一个小白丁,而且袁通觉得自己这辈子进入官场修行太晚了,想要有什么大的成就,也就只能选择一条大腿来抱上一抱了。
明天就是监察使衙门正式开衙的日子,所以今天晚上独县到了很晚还显得很热闹,独县的县令徐子奇在经过袁通一番半是威胁半是鼓励的开解之后,也不知是慑于对方的淫威还是真的想通了,开始非常配合监察使衙门的安排了。
至少,从徐家大院之中牵出来的几头猪,十几头羊,还有鸡鸭鱼鹅这些东西,让明天的宴会好看了不少。
不然的话,张若很大概率只能开一桌全素宴了。他本人倒并不在乎,只不过袁通觉得如此一来,直接就会被人看轻。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有时候打肿脸还得充胖子呢!
排场这东西,你可以不讲,但你不能没有。
不除张若所料,第二天第一个赶到独山县的,就是来自宣武的蔡明的人马。
前来道贺的规格是相当高的,带队的是蔡明的儿子蔡天佑,三条船只一到,立时便将独山县小小的那个码头给挤得满满当当。
宣武州离独山最远的,但却是第一个抵达的。
蔡明用他的行动,给予了张若最大的支持。
当然,这也是因为蔡明一直以来便保持着相当的独立性,不管是令狐野还是萧长车李大锤,如今并没有多少制衡蔡明的办法,惹急了这家伙,他驾船往海上一跑,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如今,这家伙是打定主意要与张若来一个弱弱联合,玩一个一加一必须要大于二的游戏了。
蔡天佑带来的礼物,晃了徐子奇的双眼。
也让这个蜗居于小县城的家伙,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豪富。
特别是最后那装满了十个托盘的金锭和银锭,更是让来码头看热闹的所有人都直了眼睛。
他们这辈子看到银子的时候都很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用的铜钱甚至于以物易物,这么大锭的黄灿灿白的金银,那可是稀罕物。
“天佑,天佑!”张若笑得跟一朵儿一样,拉着蔡天佑的手把臂而行:“你这可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了,这么多的东西进了我的衙门,回头眼热的那些梁上君子,只怕就要踏平衙门的门槛了!”
蔡天佑大笑着道:“学士谦虚了,您可是关外监察使,便是令狐都护与萧都护都要让您三分的人物,那个盗贼不开眼敢来打您的主意?再者说了,真有不开眼的,有袁兄这样的大高手在此坐镇,正好让你拿来祭旗,我可是听说关内新开一个衙口,都有拿人明正典刑以镇妖邪的惯例呢!”
两人大声谈笑着从码头一路走向监察使衙门。
独县这几天倒也热闹,不少商家和独行客们,无巧不巧地便在这段时间到了这里,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些探子。
他们甚至都不大避人。
其实就是从骨子里有些看不起张若这个空头衙门嘛!
两人这一出戏,也是在告诉某些人,如今的张学士,张监察使还真不是孤家寡人,是有盟友的。
“这次某家带来了一百余人手,都是留给学士,在学士阶下听命的。”蔡天佑笑道:“家父知道学士现在肯定最差的就是人手。以后学士要是用得顺手,就留下来,看谁不顺眼了,就打发他回去。”
“的确很差人手,我也就不说什么谢谢了!”张若笑道:“只不过以后他们跟着我,很大概率是要吃苦头的,说不定有时候连薪饷都会发不齐,到时候他们要是不乐意了,也来去自由!”
“都是以前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什么苦没吃过呢!”蔡天佑笑道:“至于银钱,学士就更不用担心了。如今海港仓库已经建成一部分了,从南楚那边过来打前哨的商人也已经到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也正在商讨中,最迟最迟还有一个月,大量的来自南楚的商船就会抵达,学士,您是不会缺钱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开心之极。
一个需要地方上的实力派从武力到财力的全面支持,另一个需要张若这样的政治上有影响的人物来提高他们的地位,使得他们更有话语权,一拍即合,你情我愿。
第二批抵达独县的人大大地出乎了袁通与徐子奇的意料之外。
居然是安东都护府的掌书记李国华。
随行的百余人,带着十余辆马车的礼物,虽然比不上蔡天佑,但论起双方以前的关系和张若对他们的态度,安东都护府的的确确确是给了张若极大的面子的。
张若亦是亲自出门,将李国华迎进了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