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刚一接触蛇蛋,便感到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在蛋中盘旋。他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这股生命力,真气随之涌入蛋中,借助真气他能够看到蛇蛋内部小巴蛇的轮廓和动态。
“好旺盛的生命力!”
公孙策睁开眼睛,满意地点点头。
他心中涌起了一个别样的想法——孵化这枚巴蛇蛋,将小巴蛇作为宠物饲养。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便在他的脑海中生根发芽,无法抑制。
成年的巴蛇他养不起,也无法控制,可是小巴蛇就不一样了。
公孙策挥了挥手,蛇蛋漂浮向公孙策面前,公孙策抱住蛇蛋,感觉到一阵冰凉。
此时还是冬天,骤然握住如此冰凉的蛇蛋让公孙策还有些不适应。
而在公孙策离开扶桑神树附近之后,虞子衡的族人相继走出家门来到扶桑神树所在的巨大广场。
当虞子衡的族人看到扶桑神树附近的黄金火骑兵时,心里是无尽的哀伤与愤怒。
哀伤于族人损失惨重,愤怒于虞子衡这位族长兼虞渊护卫统领的背叛。
铜钟六响的意义只有他们族人知晓,蒙恬这些外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的。
而当他们看到巴蛇的蛇骨之时,心里的哀伤与愤怒转换成畏惧的情绪。
他们很清楚巴蛇的实力有多恐怖,如果不是扶桑神树庇护,他们只怕都会成为巴蛇的盘中餐。
而如此强大的巴蛇,却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化作铠铠白骨,这让他们怎能不畏惧?
虞子衡眼前的老弱妇孺与部分没有战力的男子,都是他的族人。
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愤怒与哀伤迅速转换为畏惧,虞子衡叹了一口气。
虞子衡的目光在族人们身上一一扫过,他的脸上写满了沉重。
这些曾经与他情同手足的族人,如今却要和他一起投降秦国,成为秦国的附属。
他知道这很沉重,但是,他无可奈何。
“族人们,我们输了。”
虞子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那是他的不甘。
“我们的敌人如同天神一般强大,那困扰我们多年的巴蛇已经死于对方领袖之手。
看看那焦糊的土壤,看看那如同被利刃切割的地面,那都是对方的首领所为。
我们无力反抗,我们一旦反抗,带来的不过是无畏的牺牲!”
虞子衡的亲儿子子初咳嗽着开口,“咳咳咳,父亲,我们不能放弃先祖留下的荣耀,咳咳咳。”
子初不是虞渊护卫,因此只能有名,而不能有姓,这是他们巫族的规矩。
虞子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不久之前的那场战斗。
那时,他们满怀信心地迎接着蒙恬率领的黄金火骑兵。
他们相信,只要虞子衡在,他们就有战胜敌人的希望。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们的抵抗在黄金火骑兵强大的装备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们的族人一个个倒下,血流成河。
而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虞渊护卫,却落入巴蛇之口。
而虞子衡,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现在,虞子衡站在了族人的面前,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很清楚自己应该为了族人的生存而劝降他们,向蒙恬低头。
但是,子初的话语化作重锤击打在虞子衡的心头,让原本无心反抗的他,心里多了几分怒火。
他无法忘记那些为了抵抗外敌而牺牲的族人,他们用生命铸就的荣誉和尊严,是他无法用任何代价来交换的。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虞子衡知道,如果他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族人白白牺牲。
他们的生命是宝贵的,他们还有未来和希望。
他不能为了他们一族的尊严和荣誉而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虞子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在族人们的脸上再次扫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子初,扶桑神树已经认可了他们,甚至神鸟也信任他们,我们的反抗毫无意义。”
虞子衡的话语不仅仅是子初不相信,其余族人同样不相信。
就在这时,绯烟双手结印召唤出三足金乌,她的三足金乌飞上扶桑神树,与扶桑神树之上的三足金乌开始嬉戏。
“唳!”*n
两声清脆的鸣啼声之后,在两只三足金乌出现之后,虞子衡的族人只能相信三足金乌信赖于入侵者,扶桑神树认可了入侵者。
那么他们的守护,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更让他们崩溃事情的还在后面。
天色渐渐昏沉,公孙策踏月而来,当他降临在扶桑神树之前时,扶桑神树散发出莹莹光辉,似乎与公孙策的呼吸同频。
这成为了击溃巫族众人最后的稻草,说到底,三足金乌是神鸟,可以代表扶桑神树,却不是扶桑神树。
而公孙策的到来却引得扶桑神树辉映,不仅仅证明了虞子衡的话语,更是证明他们世代守护的神物已经倾向于外人。
这种感觉无异于圣域的圣斗士看到雅典娜跪下给人擦鞋。
很屈辱,很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蜀山上下已经不存在可以战斗的勇士,唯一有战斗力的虞子衡已经失去反抗心理。
虞子衡的族人只能接受眼前投降的事实,接受扶桑神树即将离开蜀山的事实。
夜渐渐深了,巫族众人离开扶桑神树所在的广场,只留下黄金火骑兵、虞子衡、公孙策、弄玉、焰灵姬、绯烟与月神。
公孙策折返马车取出一套金红二色的祭祀服侍,随后走出马车将祭祀服侍交给月神。
月神接过祭祀服侍还有些懵,“姐夫这是准备让我跳神舞?进行祭祀?”
公孙策点了点头,“不错,还请小姨子帮帮忙。”
月神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不知道姐夫想要问什么?”
公孙策对着焰灵姬勾勾手,“问一问他的弟弟,问一问我去往楼兰的时机。”
焰灵姬乖乖走到公孙策身边,任由公孙策抱住她。
焰灵姬与弟弟走失时,焰灵姬还小,她只记得她有一个弟弟,且身上有胎记。
至于她的弟弟长什么样子,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而公孙策的询问,带着几分自欺欺人,不管有没有合适的时机,公孙策都会去一趟楼兰。
月神点了点头,走上青铜马车开始更换祭祀服侍,等待天亮一刻,就是她起舞的一刻。
至于祭品,巴蛇的蛇骨、蛇胆与蛇珠就是最好的祭品。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天边逐渐浮现一抹鱼肚白。
此时更换好祭祀服侍的月神走出青铜马车,来到扶桑神树之前。
巴蛇的蛇骨、蛇胆与蛇珠静静躺在扶桑神树之前,作为祭品。
晨雾渐渐升起笼罩扶桑神树,它的枝干虬曲,枝叶繁茂,仿佛连接着天地,号称是通往神界的桥梁。
朝阳初升,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
月神站在扶桑神树下,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朝阳的温暖和神树的气息。
她的身体开始随着内心的节奏轻轻摆动,仿佛与神树、与朝阳、与天地和谐统一。
这是阴阳家记载的蜀山神舞,是蜀山巫族借助扶桑神树与天地沟通的法门。
阴阳家的日月星三宗宗主分别是东皇太一、月神与绯烟。
他们三人理论上来说,可以是祭祀众神的祭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