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范闲身前,磕头道:“陛下,太上皇依旧和往常一样,就连平常的饭菜也是老奴等伺候的人一一尝过的,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啊!”
范闲也仔细检查过庆帝的指甲、嘴唇、眼球,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庆帝全身僵硬,肌体如冰,已经凉透了。范闲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对,问道:“何人最先发现太上皇驾崩的?”
“回陛下,是老奴,今天早上,老奴照常伺候陛下起床穿衣,用过早膳,中午还好好的,只是午间小憩片刻,谁知陛下就……!”
“不对!”范闲断定道。
“何处不对?”
“死的时间不对,照理来说,仅仅这么一会儿功夫,而且还盖着被子,人体应该还在温热状态,肢体应当瘫软,不应该这么僵冷啊!”
陈萍萍也点点头,走上前,查探一番,却摇头道:“身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有没有内伤。”
“没有易容,而且我与司南公和太上皇自幼相伴,他身上有何特点一清二楚。”
“早年我伺候太上皇洗浴时,留心之下,甚至连太上皇的身体各处尺寸都知道,应该是太上皇的龙躯无疑,并不是替身。”
“奇了怪了,总不可能真的是无疾而终吧?”范闲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他内心也排斥自己这位亲生父亲,毕竟是他让自己母亲死于非命,但是好歹也算对自己有生身之恩,再怎么说,出于孝道,也是有些唏嘘的。
面对这么一具查不出死因的尸体,范闲也是没了办法,你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個时候死。
“要不……秘不发丧,先把先帝遗体冰冻起来,等两三年后再妥善安葬?”
陈萍萍这时候说出来一个提议。
范闲却是摇摇头,道:“死者为大,再怎么说也是我便宜老子,就别折腾他的尸体了,早日入土为安,就算是朝堂之上会有一些议论,我也能压得下来。”
“陈叔!”范闲呼唤道。
“微臣在!”
“鉴察院在这几天要辛苦一些。”
“微臣明白,定会严密布控,若有造谣生事者,抓;鼓动民心者,杀!”
别看两者看似相同,但二者之间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无组织无预谋的,寻常百姓都可以起哄;而另一个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鼓动民心即是扰乱朝纲,故而可杀。
范闲点点头,也是赞同了这个决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一点范闲还是清楚的。
“欸!”
范闲感叹一声:“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就算是死了,也能救回来,哪里还有这许多麻烦事。”
范闲所说的师父,并不是费介,而是另一人。
陈萍萍这时候也不禁回想起那个恍若神人的青年,就是他治好了自己的残疾,让他摆脱轮椅。
并且再生造化,生残补缺,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男人。
就在众人议论,处理接下来的善后事宜之时,一个黑色焰云鳞甲小兽自范闲宽大的龙袍中溜出。
它看着庆帝的尸体,鼻子轻轻抽动,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随后张开大口………
啊呜!
“别!”
“我的小祖宗欸!”
身后传来两声惊怒之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