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
飒飒——人影渐渐从黑暗中现身,行至长椅后方两米处才停下,上方的路灯也照亮了他的脸。
确实是人形净。
也不像是人形净。
首先是那头光可鉴人的长发在脑后用桃簪子固定,露出白皙如玉的脖子。
脸上着了浓烈的妆。
他肩披一件血红色的广袖和服,刺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这种也被称作曼珠沙华的石蒜科植物开出的,红得就像是新流的血,和男人莹白色的皮肤交相辉映。
他在月色中款款而行,姿容让人想起斑驳的古画,根本分不清男女。
“濯君,好久不见。”
人形净右手搭在左手手腕,缓缓屈膝行礼。
“……”
宇都宫濯抿着嘴唇不说话。
这人每次的出场都给他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这次不知是霓虹哪个朝代的礼节,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风、间、琉、璃?”
濯一字一顿。
“是的,我是人形净,也是风间琉璃。”人形净,不,现在应该称为风间琉璃了。
风间琉璃不紧不慢地说道。
被戳破身份后,风间琉璃既没有流露出尴尬,也没有动怒,仍旧在温和的笑。
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相顾无言的微笑。
但这才是他和濯的第二次见面,实在说不上是老友重逢。
人形净,不,风间琉璃的一颦一笑总是有这种魅力,他不用语言,以神态与眼神表达一切。
“濯君是从神田君那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吧,此前有原因才隐藏姓名,失礼之处,还望濯君原谅。”
风间琉璃再次右手搭在左手手腕,屈膝行礼。
宇都宫濯看着对方的眼睛,那双梦幻的黄金瞳。
他的黄金瞳和零的不同,瞳仁竟然有着繁复的图案,好似一朵曼陀罗,让人目眩神迷。
风间琉璃好似也不介意他这冒犯的目光,嘴角含笑,定定地站在那里让他打量。
“……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宇都宫濯问。
“知道。”风间琉璃直言不讳,“但我确实没想到结果会这样,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进一步了解你。”
“了解我?”濯不解。
他有什么好了解的,一个屌丝而已。
风间琉璃笑笑:“濯君从刚见面时好像就认识我。”
“……”宇都宫濯不说话,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濯君不必这么警惕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是濯君的秘密,我自然不会去窥视。”风间琉璃说着,又走近两步,把手扶在长椅上,“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等梦醒来的时候,人形净还是人形净,濯君仍旧是濯君。”
他仰头看着灯光。
大功率led白炽灯闪烁着刺目的光。
可风间琉璃的瞳孔中的金色更加炫目。
随后他忽然低头看向宇都宫濯,那张原本素白的脸如今抹着浓妆,根本认不出他还是不是曾经那个腼腆的少年。
宇都宫濯立刻想到了风间琉璃要做什么。
言灵·梦貘。
把梦境当作精神牢笼,使对方长时间沉浸在梦境中无法脱困。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意识模糊,只看到一杆天平在隐隐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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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