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这些老臣都知道,陛下下棋,第一步必定是天元。
而李斯第一步下天元之右,纯粹就是拍马屁,以示自己跟随之意!
而王翦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在宫里这么干也就算了,怎么到府上了,他们俩私底下还要弄这个?
“老杂毛,你比老夫强哪里去了?”
“老夫原本可是都准备好弹劾奏疏了!”
“毕竟,你这装病不上朝的事儿,老夫这左丞相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李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王翦,淡笑道。
此话说出,即便是王翦,也是微微瞪眼。
好家伙,李斯这个老混账真是够不要脸的,当着面说要弹劾老夫?
“哼!一时眼拙,着了某个小子的道罢了!”
王翦冷哼一声没好气的回道。
不过,一想到自己居然三番五次的被赢渊算计,关键是对方还得手了,他多少有些手痒。
虽然没造成什么实际损失,可这种感觉,真不爽啊!
“王翦,你说,公子渊派咱们三家的后辈前往边境,可是知晓了陛下对于匈奴的安排?”
李斯手里捏着一枚黑子,悬在空中,缓缓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王翦则是面色猛然一肃,旋即目光凝重的看向李斯:
“怎么?你个老东西居然有胆子插手宗室之事?”
李斯闻言缓缓摇头:
“昔年成姣之乱近在眼前,你我二人都是亲历者!”
“我们都知道这宗室之乱,不亚于社稷之乱。”
“只不过,这赢渊这段时间的朝堂手段,着实让老夫叹为观止。”
“桩桩件件,看似玩笑之举,细想却又带着布局之意。”
“此番我们李,王,蒙三家入局,不知这赢渊对匈奴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王翦却飒然一笑:
“还能什么意思?我大秦对于胆敢窥伺的外敌!”
“对于外敌,对于窥伺我大秦利益者,那就只有一个字,打!”
“把人打疼了,甚至打死了,这事情也就办完了!”
“至于其他的,自有陛下安排,跟咱两个老匹夫有什么关系?”
李斯一听这话,顿时直接把手里的黑子砸在棋盘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放屁!你个老杂毛害怕功高震主是你的事儿,老夫还要辅佐陛下再立新功的!”
“你难道还想退休不成?”
王翦闻言笑着摆了摆手。
“放心!”
“就算老夫想退休,那也不是现在!”
“老夫如今可算是找着乐子了!”
“这公子渊想法还挺多,手段也挺有意思,老夫怎么着也得把戏看完再说!”
李斯闻言点点头,可手却动作隐蔽的从棋盘上摸走了一个旗子,嘴里倒是不紧不慢的说到。
“那倒是!”
“那些手段看似玩笑、天马行空,可偏生最后却又有奇效。”
“有时候,老夫都不知道那公子渊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王翦听着李斯这么一说,却半点反应没有的直接瞪了他一眼。
“你说归说,但你能不能把方才偷拿的棋子交出来!”
“老夫可还没退休呢,也没到老眼昏的时候!”
“怎么,你个老狐狸不玩这套就不会下棋了不成?”
“赶紧的,不然老夫一拳下来,你怕是以后都没法下棋了!”
李斯闻言悻悻的一笑,而后赶紧把藏在袖子里的棋子重新摆了上去。
心里倒是狠狠骂了几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