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一段,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竟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减慢车速,他看到一辆倒地的女用机车,身边的女子无助又无奈地来回张望。
看到他的车子,大拇指朝下竖起,要搭车!
他滑下车窗,悠闲地他看了看外面,已经浑身湿透的女子。
女子错愕地一愣,在看到他胸前的会员标志时,垮下肩头,暗叹一声,又去扶倒在雨里的小绵羊。
他笑了,“上车吧!”
“谢了,不敢劳烦大驾!”她推着小绵羊在雨里吃力地走着。
他开着车慢慢跟着。欣赏着她混身被雨水打湿而曲线毕露地苗条身段。她还穿着那件舞衣,还没来的及换,显然是仓皇而逃。
“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你聪明点,就应该乖乖地听我的话。”
“哈,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上你的车,怎敢保就不是虎穴!”她目不斜视地面无表情的说。
“有道理,既然这样,你就继续努力推吧!提醒你,要小心!”关起车窗,他加速离去。
车轮飞溅起的雨水,对着她罩头而下。
来不及惊叫一声,鼻腔里全是水!
“咳咳……王八蛋!”吐掉嘴里的雨水,抹掉眼前的头发,她跳着脚尖叫。
几辆名贵地跑车吱的在她身边停住。
她茫然而惊慌地看着下来几名男子。
“华子,就是她!”其中一名男人打着伞,下巴努着她。
“妈的,打了人还敢跑!”华子咧着嘴,眯着眼,刚才在台上,和她纠缠时,右眼被她打中了一拳,现在已经肿得睁不开眼,隐隐地淤青浮现在眼眶周围。
她惊恐地后退,很后悔刚才不应该逞强,有什么事应该让鹏鹏来解决,毕竟鹏鹏背景比较硬,现在把自己置于危难,她怎是一群男人的敌手。
没有退路了,她后背抵在车子上,咚咚地心跳掩过哗哗的雨声。
“你想怎么样?”她镇定看着一脸坏笑的男人。
她不信,他们敢当街把她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兄弟们,她问我想怎么样?那你想让我对你怎么样呢?”他捏住她的下巴,嘴巴凑了过去,作势要吻她!“这样呢,你喜欢吗?”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她难堪地想杀人。
“住手!”一声低醇男声插入。
她惊喜看着来人,一身正装,从黑色地宾士车走下来,简直像个骑士,拯救她的骑士。
“程骏!”她刚想要冲过去,一只手臂又把她按在车门上。
“哟,居然想来英雄救美,正好来给我们练手!”
“放开她,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他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温和的眼眸此刻放着冷冷地幽光。
如果不是看到程萧的车也在此,他不会在外面等候这么久,没想到等到最后,居然看到她被人轻薄!
“本少爷,就是喜欢欺负女人。”名叫华子的人冷不防地出拳,看对方斯斯文文的样子,他准备这一拳就把他给放倒。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拳头,被男人轻易地接住,他这一拳可是跟泰国的老师学过的,威力可以打倒一头熊。他练过以后,老师把他吹得神乎其神,没想到居然被对方就这样用手掌轻松接住,是他武功太低,还是对方太高。
程骏稍稍一用力,对方马上哎呦哟直叫,后面的人一看同伴吃了亏,纷纷而上。
他从小就练防身术,对付几个不学无术地纨绔子弟,还是绰绰有余。
如果多了让他分心的人,难免还是有不支的时候。
他晃到她身前,低声地说话,“会开车吗?”
“不会!”她抓着他的衣服,胆战心惊地回答。
“没关系,等一下,我一动手,你就跑,别管我,我没事的!”他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她脸色发白地点点头,被他握着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猛地出拳,连环踢腿,打倒两三个人,她惊愕地看着他动作利落地解决前面的人,脚突然钉住不动。
“秦佳人,发什么愣!”他再次出手,打倒从地上跑起来,不甘失败的人。
她一回神,扭头拔腿便跑。
跑了几步,脱下碍脚的高跟鞋,死命地往前狂奔。
夜风刮过耳际,雨打在她的脸色,她听到自己赫赫的呼喘声,和身后凌乱的脚步声。
转了个街口,她没有缓下速度,她感受到锋利地石子划过脚心的疼痛,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依序听到嘭嘭的心跳声,衣料撕裂撕裂声,发夹掉落地面的声音,以及那一声声微弱的、从记忆中窜出的呼喊声——
“佳人——”
“佳人!快跑!”
“佳人!快跑!别回头——”
心脏像被撕裂般的疼痛!
她止不住的尖叫,捂着耳朵尖叫,缓下脚步,她抱着头泪流满面!
几年前的场景回放,闯入的记忆,那揪心般的疼痛,无法言及的悔恨!
“不要——不要——”
她痛哭着,一声,一声!
后面追她的人,被她突然的失常,吓住不敢动,踌躇着该不该上前!
她猛然转身,循来路她又奔了回去!
泪水模糊眼眶,她分不清前面站着那个是博涛,还是程骏!
一头扑进朝思暮想地怀抱。
泪珠,滚滚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连串地低喃,她恍惚得像踩在里,闭上眼睛,这不是梦,这不是梦,他是真实的,他是温暖的,她可以抱着他,可以跟他说对不起,整日整夜撕扯她的痛,终于可以弥补!
程骏愣住,看着抱着他狂哭不已的女人!
两只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她这是怎么了?把他当成了谁?
她的颤抖,
她的软弱,
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辜!
轻拍她的背,他自然而然的给予安抚!
“大、大哥,对不起,冒犯了你!”华子也是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又鞠躬道歉!
“麻烦您跟程少说一声,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他拥着哭得像个孩子的她,轻轻地点点头,一群富家子弟识相地上了各自的车,纷纷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