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看向人群中的端木瑛,道:
“端木姑娘,你救我数次于危难之间,但你的医术,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吧?”
“当今乱世,如果你真能达成你所期望的那种境界,那不知会有多少人,被你拯救,这不正是你从医的心愿么?”接着,被他选中的目标是那矮小个子,眼睛滴溜溜圆的马本在。
“还有马老弟,你是天工堂的弟子,将来要开宗立派的话,如今却是寄人篱下。”
“创法不易,可能穷尽一生,都难以跨出关键的半步,何不让我帮你一帮?”
随后,谷畸亭、周圣、张怀义.在场的每个人都被他提及,无根生情绪激昂,讲得惊心动魄,诱发着每个人的心底欲望。
“许老弟,董兄,既然你们两位是最后来的,那就以你们为结尾罢。”
“丹噬是唐门的绝技,然而,像这样的绝技,如果二位再参悟两门的话,对你唐门来说,是利还是弊呢?”
“莫不成,你们的门长,会因此而责怪你们?”
许新、董昌大脑宕机,只感觉脑中喷发一股热流,沿着经脉骸骨,跟随意动的心脏,疯狂下沉,落至手脚处,顿时充满火热温暖。
话毕,全场寂静,陷入权衡之间。
无根生说得唇焦口燥,抱起近前的酒坛,肆意地痛饮着。
他也在等,等一份必然又故作扭捏的答案;同时,也相信自己一直以来为人处事的态度,绝对能无限放大且动摇他们心中的贪念。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冷声质问:
“你许下的厚重报酬,姑且不说你有没有能力实现,就算有,那你的所求,是什么?”
“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将天大的机缘,拱手相让于我等,是想借我们的手,去和三一门较量较量么?”
无根生心底暗舒一口气,他摆了摆手,说清缘由:
“和三一门也没关系,但请诸位帮忙倒是真的,我需要去南疆一处禁地,取回我女儿的尸骨,仅凭我个人,无法实现.”
“什么?你还有女儿?”众人再度震惊。
张怀义忽地想起洞窟里面的洋画,难不成那就是无根生的女儿?!
“嗯我为人父,终究有所失职,再想弥补,已是追悔不及。”
“若能取回那枉死的孩子尸骨,这一辈子也没遗憾了。”
“和你们结义,也是寻常的约束手段而已,断骨为筋,视彼此为同胞,我沦落这个境地,仅此一个心愿,想请你们帮帮,应该不过分吧?”
考虑到这些正派的弟子需要顾及脸面,无根生理解地道:
“待事成之后,诸位若不想再与冯某有所瓜葛,割袍断义就是了,不作强求。”
“以上,我的所有真实想法,还请诸位仔细斟酌,三思而后行。”
“至于承诺给你们的造化,暂且等候两个月,给我点时间筹备,我冯曜言出必行。”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番抑扬顿挫的演讲,让众人逐渐放松警惕,接连有人起身,以示默许。
到最后,唯剩许新、张怀义踌躇不决,望着前方黑压压站立的人群。
他们这一刻,根本没有意识到群体的力量,在间接影响着他们的抉择,走向深渊。
那一道道投视而来的眸光,在欲望、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宛如噬人的恶鬼,落至二人身上,或带威胁、怂恿、逼迫,他们心神不宁,仅僵持片刻,便沦陷了。
不久,篝火的夜宴上。
“咣——!”
随着一只又一只的酒碗碰撞至一处,三十六人义结金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