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躬身道:“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安排。同时,我会派人密切监视轲比能的动向,确保万无一失。”
步度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务必小心行事,我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记住,我们不仅要除掉轲比能,更要让其他部落看到,背叛者终将自食其果,而我步度根,才是带领鲜卑走向辉煌的领袖。”随着李儒的离去,帐篷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步度根的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不由地回想起轲比能曾经密会他时说的话。
“你跟我都是鲜卑族,是异姓兄弟,你难道要相信一个汉人也不愿意相信兄弟?”
“这样吧,我下个月会秘密出行,只待几个随从,我敢肯定,那汉人会死死盯上我,然后怂恿你杀掉我!”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兄弟你带着族人逃离汉境,往西逃!”
“那里有肥沃的草场和愚蠢的两脚羊,足够鲜卑族再次兴盛起来!”
如今,一语成箴。
但是李儒确实帮助步度根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要不是有李儒在,他步度根说不定早就死在包围圈中。
步度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算李儒做再多的错事,他也会选择原谅,就当还了这条命!
雁门郡,剧阳县北。
过了长城就是拓跋鲜卑部落的势力范围,李儒率领着十几名死士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代郡汉骑,李儒已经派人去告知,但能不能等到就得看天意了。
这一次,李儒决定行险。
步度根自以为跟步度根的会面足够隐秘,其实在李儒眼中跟透明的没两样,步度根又没有多少城府和心机,哪能跟李儒这样的老狐狸相比,几句话就套得底裤都不剩。
“轰隆隆。”
马蹄声轰隆,李儒瞬间变色,这不是十几骑能闹出来的动静,少说也得有千骑以上。
寻声望去,李儒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消息有误。
“入你娘!”李儒忍不住骂出声,十一月的雁门郡积雪深数尺,他带着人等了几个时辰,结果轲比能这么狡猾,竟然带来千骑。
正在李儒打算打道回府时,手下忽然站出一个人朝李儒拜了拜,道:“君侯,是时候为吴王殿下尽忠了!”
“我愿孤身前往,伺机刺杀轲比能!”
“算我一个!”
“我!”“我!”…
李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随即释然,这十五人是他在北上这一路招募的志同道合之人,本以为靠着他在董卓手下训练死士的能力折服了他们。
万万没想到,吴王殿下布局深远,竟然早就安排人跟着了。
难怪有那么多巧合,难怪这些人几乎不用多费口舌就忠心耿耿的模样。
原来他们效忠的对象从未改变,只是李儒今天才知道罢了。
“诸位壮士!”
李儒起身,一揖到底,道:“儒定将诸位的事迹写成传记,送到吴王殿下手中!”
十五壮士高兴地向李儒回礼道:“多谢君侯!大恩来世再报!”
“去也!”
不一会儿,十五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李儒并不放心,回到步度根部曲所在后,第一时间带到这里来。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雪地上凌乱的马蹄印、血迹、尸体,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但并不清楚轲比能死了没有。
为了确认轲比能死亡的消息,李儒冒着生命危险回到步度根身边,蛊惑其吞并轲比能部落。
“大人,轲比能死了!”
李儒面色沉重地说道:“我得到确切消息,这都是汉人做的,他们要对我鲜卑族赶尽杀绝了。”
“如果大人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鲜卑族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昔日的荣光!”
面对李儒的蛊惑,步度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问道:“轲比能是不是你杀的?”
李儒摇头,步度根肉眼可见地喜悦,然而说出的话却让步度根掉入冰窟。
“大人何必纠结这点小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难道大人忘记了祖上的荣耀吗?”
步度根摇头,惊慌失措道:“你在说什么?轲比能是我的异姓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为什么你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你们汉人就是这么自相残杀的吗?”
李儒满脸不屑,说得好像鲜卑族多么高尚似的,要不是正事要紧,他能骂步度根一个狗血淋头。
“算我看错大人了。”李儒摇头:道:“既然大人不再相信我,那儒便在此告辞。”
步度根傻眼,他深知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李儒带来的,要是没有李儒,他肯定被步度根给玩死。
“左贤王别走!”步度根拉住李儒道:“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李儒转过身,立马换作一副笑脸,道:“大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废物!”
步度根总觉得这句话在骂他,可又找不出骂人的地方。
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自腹诽,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眼前的李儒,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也是他能在这乱世中立足的关键。
“大人,我们言归正传。”李儒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接下来,我们大胆地返回鲜卑祖地,收编轲比能部曲,将没有的废物全都放到边市上当奴隶卖掉…”
直到步度根完全收编轲比能所部,李儒才确信轲比能真的死了。
没想到草原上新一代人杰就这么屈辱地死在刺客手上。
虽然这些刺客都是英勇的壮士,但手段毕竟不高明。
李儒也算是理解了吴王殿下为什么那么惜命的原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