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待下稍微好点,陆儁稍逊之。”
造船工一家子可不止从事工业,家人还会从事农业,收入比一般家庭高的多。
造船是个苦差事,除了极少数技术工种,大多数都是立体活,农活收入自然也没专职农户们高。
要是主要收入少了,那肯定要翻天。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健全的企业法,对企业主、地主都没有非常好的约束力,也就导致这次的冲突没法妥善解决。
说到这里,金茂大概猜到戏志才的后续。
“你的意思是,提高造船工匠们的收入?”
金茂捻着下巴才几厘米的胡须,说道:“有了不错的收入,造船工也就不会再受蛊惑,或者说大部分不受蛊惑,到时候只要处理少部分作乱分子,事情就能得到解决。”
戏志才弯腰下拜,拍马屁道:“主公英明!”
金茂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如此一来,只有少数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利益受损的对象就变成了黄、陆两家,百姓成了获益者。
“甚好!”
金茂猛地一拍案几,道:“典洪兴,叫他们都进来吧。”
“喏。”典韦领命下去。
不一会儿,黄祖、陆儁互相怒视着走进公堂,两人身后则是两个造船厂的十名工匠代表。
“拜见大将军!”
十几人纷纷下跪拜谒。
“都起来吧。”
“谢大将军!”
金茂端坐公堂之上,兜率摆在案几上,身上的明光铠早已卸掉,挂在身旁的衣架上,只穿了单薄的锦衣。
“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今日就给你们做个了断吧。”
“大将军!”黄祖上前一步抱拳道:“我要控告陆儁欺行霸市!”
陆儁乃是陆康长子,跟黄祖年纪不相上下,一介儒士打扮,跟强壮的黄祖行成对比。
但一开口,陆儁身上的气质荡然无存,“黄祖!我入你老母!”
“说我欺行霸市,你怎么不说说你抢走我的买客?”
“哼!”黄祖斜睨陆儁一眼,不屑道:“买客是你爹啊,还不能换个卖家?”
陆儁显然只继承了陆康的迂腐,而没有继承陆康的应变能力,嘴里开始飙脏话。
“嘭!”
金茂抓起惊堂木,怒拍案几,兜率随声翻倒:“都住嘴!”
黄祖抱拳推开,陆儁却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嚅嗫着还想说话。
“闭嘴!”
金茂一瞪眼,陆儁满脸委屈无处诉说。
自从陆逊成了金茂义子,陆家人还都以为跟金茂站在一起,陆儁就是其中的代表。
因此,商战上陆儁落于下风,但官场上却占尽上风,自以为谁都不敢招惹。
现在到了公堂之上,还想拉关系。
金茂不知陆儁的想法,只想就事论事,在他眼中,徇私也得看对象,陆逊还差不多,陆儁算什么。
“以往的事,我不予追究。”
金茂扫视众人,就像巡视领地的雄狮,“从今往后,你们两家船厂怎么竞争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说一点事项。”
“船工待遇给我翻倍!”
“待会儿…”
还不等金茂说完,黄祖、陆儁同时跳脚。
“这是趁火打劫!”
“这不合律法!”
“啪!”金茂再一拍惊堂木,见黄祖、陆儁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扭头看向典韦道:“每人各打二十大板!”
很快,如狼似虎的亲兵卫涌进堂内,陆儁虽有君子六艺,奈何亲兵卫太过强壮,瞬间被摁倒。
倒是黄祖趁人不备,撂倒几名亲兵卫。
典韦见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跳下堂,两招就给黄祖拿下。
二十大板后,黄祖还能勉强站起身,陆儁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竟敢咆哮公堂。”金茂轻蔑道:“都没挨过打是吧?”
这下子,两人哪还敢吱声,生怕再来一顿毒打。
不过,为了公平、公正、公开,金茂还特意解释了一番:“新政由我制定,我就是律法!”
“今后若再有人敢对我不敬,罪加一等!”
众人噤若寒蝉,这“三公”实在太霸道了。
“志才。”金茂说道:“你给两家造船厂先拟订个五年计划,详细罗列各职工的收入。”
“等你调任或者五年之期一到,再重新拟订一份。”
“只有一个原则。”金茂竖起一根手指说道:“船工的收入要比平均线高一倍!”
这就是在割黄祖和陆儁的肉,以少数人的利益养活大多数人。
戏志才领命。
黄祖、陆儁面如死灰,十位船工代表表情各异,大多数还是兴奋,个别估计是两家族人,高兴不起来。
金茂又对躺下说道:“你们十人回去之后,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若是有人敢阻止。”
金茂裂开血盆大口,道:“我替你们做主!”
“就算我不在,刺史也能替你们做主!”
顿时,十个跪了八个,高呼:“谢大将军恩德!”
剩下两个不情不愿地跪下,脸色难看。
等到事情解决,十几人退出去,金茂扭头看向奋笔疾书的戏志才说道:“你派几个官吏去两家造船厂。”
“我赋予你先斩后奏的权利,若是有人闹事,不论对方是谁,皆可斩之!”
戏志才赶紧放下手中之事,起身作揖道:“多谢主公。”
金茂点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戏志才又掏出一本册子,翻看一番,去除一些小问题,又扔出一个大问题。
“吴郡种植受阻,百姓不愿舍弃稻、麦,去种。”
金茂皱眉问道:“可有大族豪强在背后作乱?”
戏志才摇头道:“没有。”
顿时,金茂揉了揉太阳穴,这可就伤脑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