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所谓‘兵贵神速,亦贵谋定而后动’,我们既要展现三营的骁勇善战,也要确保每一次行动都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样才能在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
甘宁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贾诩所言非虚。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他自然明白战略与战术的重要性。
于是,他拱手道:“贾公言之有理,是我太过急躁了。还请贾公放心,我定会耐心等待周都督查探回消息,再行定夺。不过,若真有战机出现,还望贾公能助我一臂之力,共克时艰。”
贾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甘校尉放心,你我同为主公效力,自当相互扶持,共谋大事。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全力支持三营的行动。”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摆平一心上进的甘宁,贾诩立马着手手中之事,派人往各方送信,联络各方。
可总有计划赶不上变化之时。
二月三十。
贾诩刚收到陶谦率军脱离袁术东进的消息,却收到另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袁术派纪灵、刘勋各率领一万人马,冲开夏侯渊等人的封锁。
吕布趁机北上,与河内郡守张杨、南匈奴于罗夫汇合。
在陈留郡守张邈的迎接下,攻入兖州。
曹操率军抵挡,大败,东逃。
吕布入主兖州!
局势瞬间反转。
袁术趁机夺回豫州三属国。
不过,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袁术准备接收兖州八郡,却不想被吕布率军偷袭背刺,折损三万兵马折损大半。
也就在这个时候,陶谦率领两万人马宣布脱离袁术,东进徐州。
这下子,当真是给袁术本就劣势的局面雪上加霜,实力大损。
原本袁术有八万人马,到最后,毛都没得到一根,反倒折损了五万多,仅剩两万五千多人马。
事情到此都还没结束。
三月初二。
甘宁得知陶谦再次进犯徐州沛国,顿时坐不住了,再次找到贾诩。
“贾公,陶谦此举分明是趁火打劫,意图在袁术受挫之际,扩大自己在徐州的势力范围。
甘宁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沛国乃我下邳郡北部屏障,一旦有失,则我北大门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甘宁无非就是要一个出战的机会,好像在说:“看吧,再不打,连口汤都没得喝!”
贾诩轻抚长须,眼神深邃,似乎在计算着每一步棋局的变化。
“甘校尉莫急。”贾诩还是一副温吞吞的模样道:“陶谦所部乃是蒙蔽之军,全军上下都误以为这是袁术的命令。”
“只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就是陶谦灭亡之日,冢中枯骨罢了,不必忧心。”
甘宁闻言,明白贾诩并非无的放矢,可他答应了弟兄们,这次一定会出站。
因此,甘宁也懒得文邹邹找借口了,摊牌道:“贾公,曹操欺人太甚!”
“如今自顾不暇,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
“甘宁愿率本部人马,先破淮陵,再破彭城,让曹操无立足之地!”
贾诩也知道甘宁脾气暴躁,这次不说清楚,肯定过不去了。
便解释道:“甘校尉,你的心情我自然理解,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曹操虽暂时受困,但其麾下谋士猛将众多,非等闲之辈。
我军虽士气高昂,却也需讲究策略,避免无谓的牺牲。
再者,陶谦虽势弱,但徐州之地,民心未失,若我军贸然行事,恐陷入持久战。
届时粮草军需损耗不论,若是损兵折将,我等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贾诩继续说道:“甘校尉欲破淮陵、彭城,其志可嘉,然此二城非一日之功可克。我军当前之重,在于稳固后方,积蓄力量,同时寻机驱曹吞陶,使其自相损耗。
待时机成熟,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必中。如此,不仅可保我军伤亡最小,亦能确保战果稳固。”
看到甘宁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的样子,贾诩无奈道:“甘校尉若真欲建功立业,不妨先领兵巡视江防,确保我军前线无忧。
同时,可派遣细作潜入敌后,收集情报,为将来之大战做准备。
至于正面战场,我自会布下奇谋,引曹操入彀。待那时,将军再领精兵,直捣黄龙,岂不美哉?”
甘宁闻言,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他深知贾诩之计深远,自己刚才的冲动确实欠妥。
于是,他拱手一礼,沉声道:“贾公高见,甘宁受教了。即日起,我便领兵加强江防,并派遣细作入敌境。待贾公号令,甘宁定当身先士卒,不负所托!”
贾诩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心中对甘宁的忠诚勇猛颇为赞赏。
战场不只是打打杀杀,还得考虑人情世故。
比如,主公对曹操的态度模棱两可,贾诩也不敢擅自做主,全力对付曹操。
再比如,能不费一兵一卒地搅乱关东局势,何必费钱费粮地去强行攻打?
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就好了,等到他们打累了,再派重兵一鼓作气而下,省时省力。
基于以上种种,贾诩决定写信给主公请示一二,对于曹操、袁术、吕布、袁绍等人的态度。
甘宁那边随便敷衍几句糊弄没事,但贾诩知道自家主公可不好糊弄,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清楚明白。
不然,做错事小,杀错人才事大。
万一坏了主公的大计,贾诩不觉得自家这几颗脑袋够砍的。
说起来,要不是小儿子以身犯险也要做出一番事业,贾诩可不会这么努力。
上班摸鱼才是历史上贾诩最爱做的事情。
三月初八。
曹操率领残部汇合夏侯渊、曹洪等聚兵两万三千,对进犯沛国的陶谦所部发动攻击。
根据甘宁派出的前线探子回报,这次曹操跟陶谦双方进行了一场“菜鸡互啄”的大戏。
陶谦一方,不少人接到袁术的命令要返回,中高层将领被陶谦血洗一空后,再没人敢违抗陶谦的命令。
同样,这两万人的士气、战力跌落谷底,比早前的黄巾之乱的蛾贼强不到哪去。
正常来讲,曹操打仗一流,这种乐色肯定一冲即溃。
但连日的大败,军中士气全无,再加上粮草殆尽,比陶谦的军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十八路诸侯讨董以来,最菜的一场战役打响了。
虽然曹操还是成了最后的赢家,但这两万三千人马打完这一仗,也就仅剩不到万人。
大部分都是非战斗减员,半路当了逃兵,只有极少部分死于战斗。
曹军军纪再严也没用,这些人前身可都是黄巾贼,哪来的家人和牵挂,曹操就算要追究,都不知从哪下手。
至于淮陵县曹仁所率领的两万精锐人马,曹操为什么没有调动?
甘宁渴望战功都快望眼欲穿了,曹仁动一个试试。
到时候,曹操不止是要面对陶谦,还要面对淮河水师和三营四千精锐的追杀!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