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你怎么了?”田程回头看到尚薇在独自抹泪,心疼地道。
“田程,纪哲寒,他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跑回自己屋呜咽着。
田程紧张地跟过来,看着她趴在床上,肩膀因抽咽而一耸一耸地。
默默待立了良久,田程也已经猜出她和纪哲寒是怎么一回事。她晚上梦呓的那个字正是一个“寒”字。
“薇。”田程坐到床沿上,艰涩地吐出一个字。看到自己喜爱的女人此时正在为别的男人流泪,他心中的哀痛又是几个人可以明了的。
“田程……”尚薇有些惭愧地坐起身,接过田程递过来的面巾纸擦干了泪痕,弃儿般的大眼睛忧郁而内疚地望着田程。
“对不起,田程,我太激动了。我这样做,你很伤心对不对?”
不等他回话,她就又开始轻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三年多你一直陪伴着我,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呜呜……我不该回来的,我真恨我自己。我应该好好地待在法国,永远地待在你身边……”她冲动地抱住他。
田程看着她哭的手足无措,手不知往哪放,迟疑着搂过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他想起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去美国旅游。那天他去海边玩,漫步在下游欣赏美景时,发现有好多人围成一圈,还指指点点的。好奇心重地他跑过去就发现一个曼妙身材的女子躺在地上,脸部已经被礁石划破,浑身早已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怎么了?”他焦急的问。她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莫名的感到心痛。
“应该是从上游冲到这里来的,哎,可怜啊!”有个中年妇女摇摇头。
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要在他面前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吗?虽然脸上有血痕,可是仍然能看出她还很年轻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他为这个脆弱的生命深深地纠心。
“她还没有死啊,谁来救救她?”他蹲下身子,把手凑到她的鼻孔处,感觉到她好像还有呼吸。
“从上游冲下来的,应该是没救了。”
“就是啊,真够可怜的,很年轻呢。”
……
“不可能啊,怎么能没有救了呢?”他不信。
“谁是医生啊,有没有医生?”他急切地询问。
“医生?啊,对,那里有个诊所,我去看看。”有个听起来有些欣喜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到急急的脚步声离去。
很快那人回来了,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小伙子,很年轻,不过二十几岁。
“她应该还有救。”他蹲下来,把她的身子放平,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则使劲地捶打自己手。
很简单的几下动作,竟然奇迹地让了反应,她咳了几声,随后从嘴里吐出几大口水来,慢慢的有些清醒,眨了眨眼睛又昏迷了。
“谁有车,赶紧送她去医院!”年轻医生神情焦急地问。
“我有。”他把车钥匙递给年轻医生,转身抱起她。
思绪还在飘着,他的手触及到一个水杯,才回过神来,看到尚薇给他递过一杯水来。
“田程,对不起。”她美丽的小脸上泛着心疼。
“薇,我没事。”他一只手接过水杯,另一只手握住尚薇柔弱无骨的手:“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昏迷十四天,失忆三年,经历了三次整容。都是你在默默地照顾我。我常常在想,我该用什么去抱答你的恩情,对于一个陌生的女子,素不相识,却能做到这样。世间能有几个人能如你一样?”她轻语,眼睛蒙雾。
“其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我注定要和你牵扯上某种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他喝了口水,话语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