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完,他打断我说道:“我自个的身子还不知道么,只是身上中了两箭,你躺我肩窝里,不会有事的。”
我狐疑的坐回床榻上,小心的躺在他身边,枕在他的肩窝里,担忧问道:“除了右胸,你哪里中了箭了?都用了什么药?现在很疼吧。”
我问了一大堆问题,他却只顾着专注的看着我,右手整理我额上的刘海。我顺着他的右手看去,宽松的袖口里面缠着绷带,我拉下他的手,挽起他的一袖。里面一段段的包扎着,显然伤口不止一处。我拉紧了他的手,问道:“你又说谎。说!到底伤了几处?”
他抽回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说道:“你说的感觉我很喜欢受伤一般。这只是一般的擦伤。并不严重。你可知道我可是很努力的闪避着要活下来的。我不忍心你死,所以我要你活着。我怕你脑袋转不过弯来活不好了,所以我也要努力的活下来。这回还真得多谢那无影门的君霖和独孤錾,若不是君霖从中天前太子天晋年那里看出端倪通知独孤錾,怕是谁也跑不了。”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我其实是想问下玄天帝的情况的,可我想着自己都没事,他应该也脱险了吧。却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其实,他待你真的是极好。”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当时他见你郁结呕血,便分了神。那强弩射来,他抱着你躲避不急之时,便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你,伤势也不轻。”
“那么你打算如何,被他感动了,要送我回去么?”知道玄天帝如此护着我,我心情复杂得很。他又何必呢?站直着个腰的说皇甫哲不顾自己的责任国家,那他自己还不这样。
他看着我,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我自然是不会那么做,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也是不会再强迫你什么的。只是觉着他和我很像,不同的是我比他幸运得多。如若换了位置,我还不知会苦成什么样子。”
我避开他受伤的几个位置,抱着他,“他以前伤我,我是真的恨过他。而如今他明知我心不在他,却还是不顾自己救我。他于我,真的不知道谁欠了谁的。只是,撇开以前的不说,我是真的感动,却只是感动而已。且不说你也是不要性命的救我,我本是该如何,现在还是不变。哎,你说我要是有个孪生姐妹该有多好,说不定他本就爱着那个姐妹就好了。这样谁都不会痛苦。”
“这样都能如果,那我还想着如果你一开始就只认识我,我直接就把你娶进门,放玉屋子里头养着。”他有些自我陶醉的说着。
我一笑,说道:“也不错了,人家汉武帝金屋藏娇,那么你呢,玉院子里藏什么,菀么?是不是浪费了些?”紫菀,本是随处可见的小紫儿,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月季的娇媚,没有寒梅的傲骨,也没有桂的清香。它随处可见,总是一簇一簇的长着,远看着就是一片。我本是想着以后就如紫菀一样平凡安静的生活,所以才取名莫菀。却不想还是回来了。
“我就喜欢紫菀,你知道么?我们打仗的时候,战马可是很重要的。可运来的草料总是只能喂一半的,另外一半可不就用那紫菀补上了。所以说啊,这紫菀可是我们将士的吉祥儿,最美的那一朵自然是要放玉园子里供着拉。恩,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盖座菀苑去。”他一脸自得的说着,全然不顾我满脸的黑线。感觉他就把我当草料了,忽然失落的觉着自己还不如那插在牛粪上的鲜了,不过想想,我不如那朵鲜,那他岂不是还不如那堆,心情就好了些。
这个时候纳兰丽晔和端着药的梨姐走了进来,我一见她们两就来气,这种事也不和我说明白了。吓死人了知不知道。于是又往他肩窝里钻了钻,不想理会她们。
只听梨姐说道:“王爷,该喝药了。”
丽晔丫头也跟着喊道:“哲哥哥,快喝药。”
然后她们两上下齐手的打击我的头和腰,只听丽晔丫头嚣张的喊道:“我说菀儿,还舍不得起来呢,哲哥哥都没办法喝药了。哲哥哥可是流了好多好多的血的。”
我一听,噔的坐起来,瞪着丽晔。梨姐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走过去把药端给皇甫哲。我想着你们两商量好了整我的吧。那你们可完了,君子小人你们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我,尤其不能这样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