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我再一次确认道。以前,我确认把他看作我的一切,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值得更好的。而我,再也不去奢望能拥有谁的感情。玄天帝已经认为我死了,那么我从此换个身份,远走他乡。
“自由。”他重复道,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微凉的指腹慢慢滑过,一如从前那样从眉心向两边,最后滑过面颊,停留在下颌。随后,他抽离了手,转身慢慢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心里怅然、心酸、也累了。
当爱情经历了沧海桑田,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和能力去爱他。
这时候,又下起大雪。鹅毛般的雪嗦嗦的落地上,我回头看着之前走过的那片雪地。那几个黑洞洞的大脚印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覆盖了。要是过去的一切也能如这脚印一样,一恍就不见了该有多好。或许我需要的时间只是长一点,希望可以吧。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脑袋里了,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咳!丫头。”一边的白老头忽然叫了一声。把我给吓一大跳。我拍了拍心口,回头瞪着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我一怔,怎么自己就是说不出那句话了。
那白老头儿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你该不是给吓傻了吧,呆丫头!又或者你想呵我人吓人吓死人?”
听到他说了这话,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我顿了顿,压抑下去,说道:“知道就好,好不容易把我救活了,说吧,如何安置我,可别把我留下来给你种梅。更别把我送……”说到这里,我有些说不下去。想着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
“放心吧,已经把天妃送回去了。”他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一愣,“什么时候,你送什么回去了?”
“哦,就十几天前烧了头母猪给玄天帝那小子送去了。”他回道,似乎在说昨天给隔壁家的老玄送了斤豆腐一样。
我听着满脸黑线。想着你就不能烧好点的,有点灵气的也行。便数落道:“切,你送一坛灰过去,他那么精明的人能买你的帐。”
“嘿嘿,丫头你就不懂了吧。之前你中的是缓命散,这毒可狠着呢。死后两日便穿肠烂肚,然后那虫子就爬出来,不烧的话,到最后连这灰都找不着。”他悻悻的饿说道,听得我胃里一阵翻滚,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说道:“所以那小子不信也得信,听说收到那骨灰的时候,呵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屋里面两天都不上朝来着。到了第三天,一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坛猪灰给风光大葬,第二件事就是部属好一切,要攻打那西纥,兹勒,吴齐和填戊四个小国,那理由啊可多了去了,怕是自各呆屋里的时候没少想。”
我默然,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雪落下,一片又一片。有些树枝承受不住那雪的重量,往下压了压,上面的雪就呼啦一声,全部落下。那梅枝又弹了回去,上下摇了摇,似乎要抖开剩下的雪片。想着,我只是一个过客,早就该离开的过客而已。便说道:“白老头,我应该走了。”
“你可不能走,你要走了,老头儿我可就走不了了。我可是跟小哲子有个赌约,说那雪千刃能帮他寻到你相守一生,你要走了,老头我就得困这里给他当国师了。我说丫头,你这回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感觉阴云满天,这老顽童要我救?我宁愿相信天塌地陷也不愿意相信这个。哼了一声道:“这天下怕只有你不愿意救的人,哪里轮到别人来救你。得了吧,您老饶了我才是真的。”
他瞪着我,翘了翘白胡须,低声道:“偏我就扭不过那外孙。你们俩闹腾的时候,那小子可把气都洒我身上了。这冤枉气还要我来受,老头我不依!”
面对这样孩子气的白老头,我忽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家子的男人还遗传的真好。
那白老头儿见我不语,又说道:“你啊,还能跑哪里去?就呆我这园子里种种梅,不也挺好的么。你要觉得种梅累,就陪老头我烤烤红薯。”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说到:“白老头儿,其实你比谁都明白我要走的原因,不是么?我与皇甫哲之间不是再遇见了就能一起了。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变了。当爱情经历了沧海桑田,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和能力去爱他了。现在的我也不敢再想那些,只想着能自由自在的过完这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