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快到丛意儿母亲的祭日,丛意儿特意让无心师太留在饮香楼,等司马逸轩来的时候捎话给司马逸轩,说她离开几日,等到她忙完手中的事情再来商议小青的事情,让甘南甘北请客。这一忙活就是半个月,今日才刚刚得闲,回到饮香楼。
“你总算是回来了。”无心师太笑着迎上来,说,“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让人烦死了,天天差人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我不知道。对啦,你去祭拜你母亲怎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有些麻烦。”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说,“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因为背着骂名没能埋在丛家的祖坟里,是埋在乱坟岗里,好不容易才找得到她的遗骨,幸亏当时有个受恩于她的人悄悄的把她葬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人,就找到了母亲,然后又把她的遗骨重新送回她幼时生活的地方,埋了她。这一罗嗦就耽误了时间。”
“你把她埋在我那儿?”无心师太惊喜的说,“如果是的话,就太好了,自小是我把她带大的,她是个无人疼惜的孤儿,一直生活在我身边,若是可以埋在她自小生活的地方,有我日日陪着,她在九泉之下也是开心的吧。”
丛意儿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母亲临死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但是,就在她临死前,却对父亲说,不愿意与父亲合葬在一起,宁愿来生再不相遇。所以,就由了她,没有把她带回来葬在丛家祖坟里,或许她是伤透了心,再不肯回头了吧。”
“嗯,这事我到是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无心师太不解的问。
“是小青的母亲告诉我的。”丛意儿微微一笑,说,“当年受我母亲恩惠的就是她,若是我母亲当年救了她,就不会有她和小青今日的重逢。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母亲想要如何就随她好了。”
“不谈这些伤心事了。”无心师太微笑着,说,“你快去看看司马逸轩吧,这几日估计他一直没能心安,日日派人过来打探你的消息,甘南和甘北恨不得一天来十趟,为得就是可以在你回来的当时就知道。噢,对啦,今天丛惜艾和阿萼也来过,看丛惜艾的模样,我想,她肯定是已经有了身孕,也算是上天怜悯。”
丛意儿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
正说着,听到外面有些喧哗声,丛意儿看了一眼,无心师太叹了口气说:“大约又是司马溶,这人真是傻了,为了能够遇到你,天天来这儿呼朋唤友的做乐。他常常找了醉楼的女子一起在这儿摆桌饮酒,唉,真是可怜了丛惜艾和苏娅惠两个无辜的女子。”
“莫家昆回去了吗?”丛意儿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其中一个声音就是司马溶,正与一个女子打情骂俏。
“嗯,听说是乌蒙国好象有事情要他处理,他就匆匆回去了。”无心师太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听阿萼的口气好象是这几天是蕊公主闭关出来的时间,莫家昆担心她知道司马逸轩还活着,又生出事情来,决定赶回去把事情隐瞒过去,她每隔一年要出来两三日,阿萼说,以蕊公主固执的性格,应该是可以隐瞒的过去。”
丛意儿从院落中经过,正如无心师太所说,司马溶选了一个可以随时看到人出入的位置,莫家昆走后,无心师太并没有继续把整个饮香楼包下来,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所以,饮香楼又重新恢复了旧时的热闹。丛意儿回来的时候,司马溶还没有赶来,但丛意儿出去的时候,却正好从司马溶的视线中经过。
没有任何的言语,司马溶继续喝他的酒,与他搂在怀中的艳丽女子打闹,目光却静静的落在已经半个多月未见的心爱之人,她穿着浅粉的衣服,乌黑的发,清亮的玉钗,袅娜的背影,安静的从他的视线中经过然后消失。心中一声长叹,他松开怀中的女子,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眼泪落了下来,对着旁边一脸紧张的女子笑着说:“呵呵,竟然让酒呛出眼泪来了,这人呀,真是大一天不中用一天呀。”硬着心肠不去想不去看,却觉得整个人寂寞的要疯掉!
他怎么会这么爱这个女子?他自己也不明白,但唯一明白的是,她注定不属于他,她的心只会给她爱的人,而他,只是她今生的一个插曲,会有来生吗?会再遇到她吗?他还会再爱她吗?
“王爷,您怎么不喝了?”一个女子身子偎过来,娇笑着把酒端到司马溶的唇边,撒娇的说,“您永远不会老,您永远是我们心中最最棒的溶王爷。”
司马溶哈哈一笑,和着眼泪就着女子的手把酒喝了进去。从此后,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遇到她了,他知道当今的皇上心中也只有这个女子,就如丛惜艾所说,就算是他再爱,他也不可以与当今的皇上争夺意儿,他没有这个权力。他只能在心里偷偷的爱,那一眼,注定了他的爱,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在那一眼之前,从不肯用心去看一看身边这个后来让他爱得没有了自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