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站在门口,这几日,她一直提心吊胆,惟恐太上皇一定要她嫁给皇上,皇上不是不好,但是,却不是她喜欢的男子,他那么的优秀,优秀到她需要仰头才可以看到,她喜欢可以平视的男子,她喜欢着一个男子,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直到现在,总是安静的喜欢着。听着皇上和太上皇的对白,以及阿萼的话,她突然静静的开口,说:“太上皇,您,并不是不喜欢丛姑娘,而是因为您太喜欢丛姑娘,您把丛姑娘当成了一种属于您自己的私有物品,您不希望她嫁给任何一个除了您之外的男人!”
太上皇脸色立刻变得非常的恼火,大声说:“你刚刚说什么!你竟然这样说朕,你是不是活得够了?!朕什么时候把丛意儿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了?!朕又如何不希望她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啦?!”
小樱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仍是倔强的说:“小樱知道这样说,您一定会治小樱的死罪,但是,死罪也好过让小樱嫁给皇上,不是皇上不好,而是小樱心中没有皇上,如何可以真心对他,小樱不想成为第二个艾妃,小樱只想嫁给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男子!所以,小樱要说,您,一直以来都把丛姑娘当成丛姑娘的母亲一般看待!您,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任何一个男人接近丛姑娘,若是您不答应丛姑娘嫁给皇上,为何并不刻意下旨让丛姑娘嫁给溶王爷,您只是说说,皇上没有达到您的要求,您也并没有与皇上如何的理论!小樱是个旁观者,而且小樱一直照顾您,您,一直没有忘掉丛姑娘的母亲,所以您才会一再的说丛姑娘像她的母亲,也许是小樱多心,可是,您自己好好想一想,您为何总是阻止丛姑娘嫁给皇上,或者其他的男子?!”
太上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觉得腹部的伤口有些隐隐做痛。
“好啦,不要生气,您要是这样气下去,对您的伤口恢复不利。”阿萼立刻在一旁提醒,心中到是暗自惊讶,这个小樱看来年纪不大,到是脾气够倔强,而且看事情好像与她实际年纪不同,“这样就辜负了意儿三日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她为您,可是担了性命之忧,赌上了她的性命,您还是好好的吧,何必和一个小小奴婢生气?”
“而且,”小樱似乎是下了必死的决心,说,“太上皇,您难道真的以为有些事情小樱不知道吗?根本就是您自己把药调换了,确切的讲,是您自己弄错了,当时您送给丛姑娘的茶水是两份一模一样的,您一直在犹豫,小樱当时在一旁不巧看到了,您换来换去,最后换错了,不是任何人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把毒药给换了,根本就是您自己在多次的调换中,自己也弄错了。”
太上皇愣了一下,看着小樱,“你怎么知道?”
“因为您当时没有送去的茶水让蝶润姑娘喝了。”小樱犹豫一下,清楚的说,“这几日小樱想起此事,觉得有些可疑,就悄悄去看了看蝶润姑娘,她,如今也是性命之忧,不过,因她本身是乌蒙国的人,药也是她自己的,所以她自己可以解,她应该可以是没事的。”
司马逸轩一直沉默不语,听着小樱说,他也不回头看太上皇,表情安静,看不出来他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你,你,真是胆大包天!”太上皇很是尴尬,指着小樱,气得人有些哆嗦,“朕原本还想好好的安置你,你,你,真是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你,你太让,太让朕,失望了!——”
小樱低下头,落下泪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了,是必死的罪,这样也好,如果不可以和自己喜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宁愿选择去死。“小樱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必死的罪,小樱不求太上皇您原谅,但是只是希望太上皇能够不再阻拦皇上和丛姑娘的事情,您阻拦的一时阻拦不了一世,除非他们不再相爱,否则,您阻拦的只是您自己的想当然,丛姑娘永远不可能是丛姑娘的母亲,而且,您也知道,丛姑娘的母亲也只是尊重您而不是爱你!”
“来人!——”太上皇恼怒的说,“来人,立刻把这丫头拉下去斩了,立刻让她在朕的眼前消失!”
“若是孩儿不答应呢?”司马逸轩突然开口,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表情平静,语气安静,然后转头看向小樱,平和的问,“小樱,你喜欢的是谁呀?朕可以亲自为你做这个媒人!”
小樱低着头,轻轻的声音说:“小樱如今已经是死罪不可恕的人,小樱不想他也被小樱连累,皇上不要替小樱操心了。”
“他是朕的父王,是这大兴王朝的太上皇不错,可是,现在左右这大兴王朝的是朕而不是他,你尊重他听从他是应当的,但是,他却不可以如此不讲道理的处置你!”司马逸轩平静的说,“你告诉朕你喜欢的是谁,朕说可以为你做主就可以为你做主!”
小樱犹豫了一下,用轻轻的声音说:“小樱一直喜欢着甘大人。”
司马逸轩一愣,脱口问:“甘南还是甘北?”
“甘南。”小樱的脸垂得更低了,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是甘南就站在皇上的后面,尤其是她并不知道甘南会不会喜欢她,反正要死是不是,没关系了,不说,甘南怎么可能知道,就如丛姑娘曾经和她开的一个玩笑,那个时候她在照顾丛姑娘,丛姑娘曾说:有时候爱是要说出来,不说,对方可能永远不知道,若是真的喜欢对方,是应该对方知道的,而不是单纯的偷偷的喜欢,那样,可能会错过一段天赐的好姻缘。
甘南一愣,看着小樱,只看到她低垂的头发没有遮住的已经红得如同红霞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