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关家部曲跟着齐齐嘶吼:
“卫觊已死,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卫觊已死.”
“.”
虽然,卫家的部曲仍在抵抗,但左右河东豪族的李堪、程银等人,攻势显著降低,甚至有些已经停止了追击,进入观望状态。
关家压力骤减,配合正面的张扬兵马,展开对河东卫家人,最后的袭杀,只要还拿着兵器的士兵,必然少不了一剑。
还不过半个时辰,右翼方向的兵马,已然进入清扫状态,彻底获得了控制,河东关家完成了漂亮的逆袭反杀。
*****
与此同时。
轵关陉左翼方向。
按照原定计划,陈宫率领兵马迎战左翼的白波谷黄巾。
这里的战斗相对比较单纯,原本便都是防御性质的兵马。
可是
杨奉眼瞅着局势变幻,已经偏离的预定的节奏,便跟着发生了转变,由防御性质直接转变成了进攻性质。
他亲自率领兵马,展开对陈宫所部的强势进攻,虽然乃是黄巾余孽,但他们各个皆有作战经验,且在兵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一时间,陈宫处于被动挨打的尴尬局面,不得已之下,只能布下圆阵,与杨奉的兵马展开周旋,争取拖延更久的时间。
不得不承认。
陈宫的应对措施非常得当,否则单凭他手里这几千兵马,还真未必够杨奉杀的,可自从布下方圆阵以后,对方即便兵力占据优势,一时间同样难以吞下陈宫所部。
此刻,如果从高空俯瞰战场,左翼方向,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口,正在不断侵蚀着口中的圆形麦饼。
“坚持住!”
“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按照此前训练的方式,有节奏的反击。”
“漫射弓弩手听我号令。”
“放箭!”
嗖!嗖!嗖!
一波箭雨从圆阵内部呼啸而出,将外围的黄巾射杀部分,但随之而来的,对方组织了更大范围的箭雨袭杀,从外围朝着圆阵,展开袭杀。
被压缩的圆阵,兵力相对比较密集,承受这样一波箭雨的袭杀,对于陈宫而言,损伤不可谓不大,但他没办法,若是放任下去,死得更快。
“该死!”
陈宫暗自咒骂一声。
他真的没有想到。
白波黄巾内部,居然有这般精通兵法之人,可以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更大的力量,以近乎于最小的代价,对本方士兵,进行袭杀。
怪不得,自从张角死后,白波黄巾经过数次的征讨,都没有被拿下,反而发展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一直存在至今。
难不成是杨奉?
陈宫不太相信!
毕竟,当他调任河洛以来,便知道自己将来的进攻方向,十之八九会是并州、冀州、兖州、三河,甚至是关中等地。
因此,陈宫对于周边的势力,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虽然他对白波黄巾的了解不深,但对于杨奉本人,还是有过专题讨论的。
但得出的结论,却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头目,如果不是打过两次胜仗,最终从郭太手中接手白波黄巾,陈宫甚至都懒得理他。
但是现在
眼前一幕,着实有些让陈宫脸颊发烫,彷佛狠狠被杨奉掴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尤其当自家士兵成片倒下时,更是如此。
难不成,是自己判断错了?
陈宫扪心自问,始终没有答案!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
忽然。
一个声音自后方响起: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是陷阵营!
陈宫兴奋不已。
当即扯着嗓子呼喊:“弟兄们,反击!反击!援兵已到,随我反击!”
众将士早已憋屈了半个时辰,心中的怒火腾得燃烧起来,便是一声怒吼:“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天响起,陈宫麾下的将士立刻反扑,随之而来的陷阵营,人手一柄神鸢强弩,一边冲锋,一边对前方的黄巾,展开袭杀。
他们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兵器,尤其是漫天的箭雨,对于陷阵营而言,压根就是在挠痒痒,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饶是如此.
陷阵营在高顺的带领下,依旧是以锋矢阵的状态,向前掩杀,从铁甲变成了铝合金战甲,他们的速度虽然提升得不是很多,但耐力提升了至少一倍。
噗!噗!噗!
神鸢强弩接连飞射,面前的黄巾尚未冲到跟前,便被当场射翻在地。
陷阵营接连更换箭匣,再次投入到冲锋之中,他们的目的是要在短时间内,将神鸢强弩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甚至将对手的精气神,直接打掉!
果不其然!
才不过两、三支箭匣而已,两万兵马的黄巾贼,愣是被杀得不敢上前,他们望着眼前的铝合金战士,有种惊恐到内心深处的感觉。
“该死,杀不死,又打不过!”
“谁能告诉我,这仗要怎么打?”
“冲上去就是死,还不赶紧跑,更待何时?”
“快跑啊,他们刀枪不入,还有连发的手弩,太厉害了。”
“.”
还不到一刻钟。
摧枯拉朽的态势已成。
只要以当前这种态势打下去,要不了多久,便可将其扫平。
高顺彻底放下心来,长出口气,干脆下令:“自由猎杀!”
毕竟,成建制的运动,相对比较困难,会制约彼此的速度,需要相互兼顾,导致军队的速度,往往受限。
在正式的冲阵中,高顺自然会以军阵开路,可一旦将对方的精气神打掉,他会毫不犹豫地下令猎杀,将战果扩充到最大。
下一秒,陷阵营士兵纷纷散开,开始朝着各方溃兵,展开追击,他们虽然穿着铝合金甲,但是速度却不比对方差多少,甚至某些强悍者,速度要强过对方。
嗖!嗖!嗖!
陷阵营将士接连放箭,不停收割着黄巾贼寇的性命,将胜利的果实在最短的时间内,扩充到了最大。
可是
正当陷阵营不停追杀敌军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猛将,急急勒马转身,竟然折返回来,捻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个陷阵营士兵面门。
要知道,陷阵营士兵的甲胄,几乎全都是全副武装,仅仅只有双眼的部分,露着巴掌大小而已,对方居然可以一箭命中,足以证明其箭术早已,是何等的恐怖。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随之而来的高顺,拎着神鸢强弩,隔着老远,开口叱问。
“吾乃河东徐晃是也。”
徐晃手持一张硬弓,瞪眼盯着高顺,厉声喝道:“哼!尔等有何能耐,不过是装备精良,若是拉开阵势干上一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哼!”
高顺冷哼一声,压根不觉得羞愧,而是疾步追进,手持神鸢强弩,想要拉近双方距离,争取将对手一箭射杀:
“战场之上,何来规则?我军有铝合金战甲,有神鸢强弩,莫非弃之不用?与尔等以命相搏?阁下此言,当真令人笑话!”
驾—!
徐晃勒马转身便走,冷声喝道:“若是我有数千精骑在手,尔等陷阵营士兵,各个都要被我一一射杀而死!”
嗖!
言至于此,徐晃再次捻弓搭箭,冲着不远处的陷阵营士兵,又是一箭,直扑面门,将其当场射翻在地。
“嘁!”
高顺嗔怒。
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没有选择自己为目标,而是选择那些方才参军不久,过度依赖于装备的新兵下手。
然而,对方的战马速度太快,压根不是自己靠两条腿,可以拦得住的,高顺即便再生气,依旧拿对方没有办法。
没错!
陷阵营唯一的缺点,便是速度。
他们披甲作战,速度绝对跟不上战马,若是碰到一支极其善射的部队,尤其是黄忠、吕布的豹骑、狼骑,几乎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可是
对方仅仅只有一人,居然还敢如此放肆,这简直没把自己当回事啊。
高顺怒火中烧,当机立断,铿锵喝道:“弟兄们,锋矢阵迎敌。”
原本散乱的陷阵营士兵,立刻聚集在一起,只要能相互照应,对方一己之力,必然会失去作用。
“士循,切莫上当。”
忽然,在其身后,响起陈宫的呼喊声:“那人是在故意激你,让你放弃自由猎杀,从而得以令全军从容撤退。”
“伱”
陈宫望着对方策马而走的身影,略显遗憾地道:“你上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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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