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犒劳大家在这几日来的辛苦,麦麦特意在涿浪堡里准备了几桌宴席,不管是侍卫还是丫环,全部都请了过来。虽然万俟狁的离开给涿浪堡蒙上一层阴霾,挥散不去。但他们看得出,麦麦为了大家而强忍的坚强,所有人都从心里心疼这位女主子。不愿辜负麦麦的好意,大家都肆意的笑闹着,堡里的气氛被推至最高点。
寒风几乎成了丫环们争相讨好的对象,不管他怎么努力想靠近麦麦,都被几个丫环看得牢牢的。被吵得最烈的,自然就是芯叶和鬼宿。毫无疑问,这两个死对头又拼上了酒。由杯到碗,再由碗到坛,各不相让。
“鬼,别丢了咱爷们的脸!”亢宿端着两坛酒在旁边不住吆喝着。
“芯叶,跟他拼了!”六九两手各拎一坛,也候在一边鼓劲。
鬼宿灌下第三坛的时候,表情痛苦的放下酒坛。咪着醉眼,两颊酣红,酒嗝一个接一个。他苦着脸摆摆手,“不行了,我不行了。”
“哎,”亢宿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连个女人都赢不了!你真给咱二十八宿抹黑!”
“她,她哪里还是女人?”鬼宿指着芯叶夸张的叫道,“三坛烈酒啊,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见过样的女人吗?”跟她比试何止是恐怖,简直就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随着他的认输,白衣圣女们发出一阵欢呼,“哇,芯叶赢了!”
芯叶放下酒坛,抹了抹嘴角,喘着粗气的瞪着鬼宿,“过来,叫姑奶奶!”
“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鬼宿的脸色红得厉害,旁边的娄宿笑得直不起了腰,怂恿道,“鬼,快去拜见你家姑奶奶啊!”
瞪了一眼这个只会捡乐子的家伙,鬼宿扭捏的走到芯叶跟前,抬眸瞄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几个字,“姑奶奶,”
“乖,”芯叶傲然的抬高下巴,摸了摸鬼宿的脑袋。
“哈哈,”只要看到鬼宿和芯叶,大家就不愁没乐子。
麦麦的嘴边挂着隐隐的笑意,目光淡淡的扫过笑闹成一堆的白衣圣女们。她好希望是自己猜测失误,她们不会有奸细,不会有出卖自己的人。
翼宿与麦麦的目光不期而遇,意会似的略一颌首。
时间不大,就在大家玩闹的功夫,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到翼宿跟前,将手里的东西拎到他面前,“禀翼宿,属下抓到了一只信鸽。”
翼宿不悦的皱起眉头,“这点小事还来禀报?你们自己处理吧。”
席上众人,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便也都没当回事的该干嘛干嘛。
“呃,是,”侍卫碰了一鼻子灰,拎着笼子怏怏地退下。一路走回杂房,把笼子往里一放,又回到大门口继续守卫。
杂房外,一个白影晃过,刻意压低了身子四下张望番,刚想推开门走进去,倏地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腰间有力的手臂直接把她扯离了这里。
扭回头看到来人,她的眼睛睁得老大。
鬼宿绷着脸,拖着怀里的人一直走出老远。怀里的白衣女子不停的挣扎,想要动武又怕惊到其它人,只能边挥拳边被他带到一边。
鬼宿终于停下脚步,松开手,一副失望至极的神情瞅着对面的人,“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芯叶,你对得起女主子吗?”
芯叶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垂下目光,上前几步。看到她的样子,鬼宿的心越来越凉。
猝不及防,一顿爆粟砸在他的头顶,芯叶叉起蛮腰,伸出兰指指着他,“你有没有脑子?拜托你查查清楚再来充当英雄好不好?你这样很丢姑奶奶我的脸。”
“喂,你这个女人!”鬼宿揉了揉自己的头,恼怒的瞪着他,“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干嘛还来管你!”
芯叶狐疑的看着他,“你来帮我?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跟我抬杠,然后恨不得我消失在你面前吗?”
“是啊是啊,我巴不得你消失……”
芯叶倏地瞪大眼睛,冲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拉住他蹲到墙壁下,目不转睛的盯住前方。
杂房外又出现了另一个白色的身影。
鬼宿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芯叶挨得他好近,软软的小手还捂在他的嘴巴上。鼻间都是她淡淡的清香,不时搔动着他的心头。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脸色比之前酒醉时还要红上三分,不羁的面容出现了难得的慌乱。
芯叶并没有发现鬼宿的异常,而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个四下张望的白影。
“该死,真的是她!”收回自己的手,芯叶懊恼的捶了下墙壁,“她就看不出这是诱她上勾的陷井吗?”
听到她的咒骂,鬼宿恍然醒悟,目光马上望向对面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她,“小尧?她来这里做什么?”
芯叶鄙视的睨他一眼,理都懒得理他。
“该不会是……是……是她吧?”鬼宿难以相信的嗓音里,竟多了分庆幸和欣喜。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口气中难掩对她的失望。白衣圣女们的感情十分要好,自跟在麦麦身边后,又属跟她和六九两人最好。虽然有所觉察,但她始终在为她找借口,只要她不再做,她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现在看来,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