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室外的冷风瑟瑟,温室内一如暖春。
一袭的白衫,俊美的脸庞,微抿的薄唇,清淡却柔和的目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只有他才独有的飘逸空灵。
细心的照料着四周的纯白,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微上扬,听着身后阿商的汇报。
阿商狡黠的眨了两下眼睛,“主子,小姐准备了一把刮脸刀哦。”
眸波微动,看了看阿商难掩揶揄的神色,不为所动的继续修剪枝叶。
阿商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这位主子真是越来越无趣了。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异样,那就如同让鬼宿学习之乎者也一样,不可能。
“下去吧。”
“是,”阿商恭敬的退出温室。看来,还是跟着小姐的日子要有趣的多。
阿商刚走出去,翼宿就进来禀道,“主子,郡主从天都国来到了这里,指名要见主子。”
盈盈?
万俟狁慢慢转过身子,“是他派来的吗?”
“应该不是。”翼宿摇了摇头,“看她的样子,像是私事。”
她来到这里,又是为了私事?难道说,她发现什么了?
“主子,要请她进堡吗?”
“先让她进来吧。”
“是。”
轻轻剪下一支铃兰,爱怜的抚着它娇嫩的瓣。该给她的房间换支新鲜的了。
柳盈盈跟在娄宿身后,走进涿浪堡。吃惊的望着这里的一切,不管是这座雄伟的建筑,还是他星宿的头衔,有些都让她震惊不已。自她踏上这片草原时,关于星宿的传闻,她就已经听到了很多。能将一个小小的部落发展成如今的燕北国,将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了正规的军队,这不但需要毅力和头脑,同时还要兼备强硬的手腕。
印象中的狁事事漠不关心,之前又是顽毒缠身,他到底是何时建造了这样一个草原帝国?她以为她看得懂他,其它,她一点都不了解。
“郡主,这么请。”娄宿优雅的微一颌首,“我去命人奉茶。”
“哦,谢谢,”柳盈盈张望下四周,试探性的问道,“星宿呢?”他应该知道自己来到这了,怎么还没出现?
娄宿湛亮的眸子微抬,脸上笑容得宜,“我们主子一般是不见客的,郡主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我来了吗?”柳盈盈不死心的又问。
“主子应该知道吗?”娄宿挑眉,反问。
“呵呵,”感觉到娄宿的生硬与疏离,柳盈盈当即展露笑颜,“既然他很忙,那我等他好了。”
“主子忙起来,是不分天日的。”
“没关系,对他,我有的是耐心,”柳盈盈也不是省油的灯,站起身毫不见外的说,“涿浪堡该不会是连间空房都没有吧?”
盯着眼前心机颇深的女人,娄宿完全可以得出结论,她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比起女主子的清雅随和,她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涿浪堡当然有空房了,”身后,翼宿稳健的走过来,先是礼貌的朝柳盈盈抱拳,“郡主。”接着就冲娄宿使了一个眼色,“给郡主安排厢房。”
“嗯,”娄宿当即会意了这是主子的意思。
“呵呵,谢谢了。”聪明如她,怎么会猜不出其中道理。看来,狁是知道她来了,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直接出面,这才派人过来招待她。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还是没有忘记她。
安排了柳盈盈,娄宿皱着眉头返回前厅,不解的问,“翼,主子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啊?”
“那能如何,赶她在草原上过夜吗?”翼宿对这位郡主,似乎也没多少喜感,“我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主子是谁。”
“我看也是,不然她一人跑草原上来干什么?还指名要见主子,那份笃定,仿佛只要报了她的名字,主子就会飞身相见一样。”娄宿摇了摇头,接着又无奈的说,“哎,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她对咱们主子有意思嘛。女主子又在这里,这不是填堵嘛。”
提到麦麦,翼宿却是丝毫不担心,“女主子定是吃不了亏的。问题在于,她想不想得到而已。”娇小又不失大气,她是他见过的最神奇的女子。配得上他们的主子。
“她跟主子两个,看着就让人着急,偏偏又都是闷葫芦。”
“主子自有分寸,”翼宿抬眸,问道,“女主子呢?一早都没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