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二人衣锦还乡,宋绣就算足不出户,还是知道秦驰回乡省亲造成了多大的轰动,现在外面还是门庭若市,也就是后宅清静点儿。“姐姐现在不得了,妹妹是自愧不如。”宋绣貌似想要恭维几句,偏生从她嘴里出来就是不对味。
起码宋锦听了就周身不自在,“你到底来此有何意,直接说吧。”
宋绣扯了扯绣帕,“没呀,上个月有人捐赠了一座状元牌楼,差不多快要完成了,族里也在建族学,又是修缮宗祠,又是置办族田,我听说是秦驰捐赠了大笔银子,他这当官才多久呀。”
“你想说啥?说他贪了银子回家乡当散财童子?”宋锦扬了扬眉。
宋绣干巴巴道:“我可没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锦似笑非笑地瞧着宋绣。
宋绣很想硬气地跟宋锦顶嘴,终究是底气不足退缩了。
这些年再愚蠢的脑子也算是认清,宋锦早些年所说的话不是假的,她说不会再理她,就真的不理。打自人离开徽州,便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送过一样东西,更不曾过问她的生活。
再坐了一会儿。
宋绣大概觉得没趣,胡乱找个借口就离开。
在这里跟宋锦无话可说,还不如到外面听人奉承自己。
在拱门的时候,宋绣遇到了秦驰。
秦驰客气打招呼,“见过小婶。”
宋绣尴尬的应声走了。
秦驰来到宋锦跟前坐下,再望了望没了人影的拱门,“她来没给娘子添堵吧。”
“长进了些许。”
宋锦想说大概是现实教她做人了,“人主动凑过来,八成是想沾相公的光。她以前整日叫嚣着,分家后不让我们沾光,现在反过来要沾相公的,想一想就好笑。”
秦驰明白了,不由失笑:“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所幸已经分家了,能沾到的光有限,毕竟已是两家人了。”
“我知道。”
宋锦没有放在心上。
秦驰感慨道:“说来我还要谢谢娘子。”
“谢我什么?”宋锦眉眼轻挑问。
秦驰知道她这是明知故问:“就是外面的事,是你让邢纶干的吧,不少徽商也加入,出钱又出力。”
“我只是让邢纶起个头。”
宋锦在确定秦驰要回乡省亲后,便送信回来让邢纶回徽州做一些事,一些是徽商牵头做的事情,一些是打着秦驰名义做的好事。
不提惠及族里的事。
光是建桥铺路等一系列善举,惠及当地的百姓,便让秦驰的好名声再上一个高度。
因此在秦驰回乡之前,他的名声在徽州这里已经好得不得了,此外秦驰入朝为官后一些事,也陆续传回了徽州这里。
一年左右就官至四品。
就算这四品还没有落实,但明成帝的金口已开,那也是铁板钉上的事。
下午设了家宴。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不仅是老秦家的,连外嫁女和姑爷也拖家带口登门。
宋锦这回总要露个面。
在席间意外见到了秦明松。
秦明松似乎有些变化,具体说变化在哪里,宋锦说不出来,大概是没有以前端着,毕竟如今老秦家最出息的人不是他了。
秦驰坐在显眼的位置谈笑风生。
今时不同往日。
秦驰就算没有高高在上,貌似也成了许多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宋锦看着这一幕,心底忽而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