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陈昀无语至极——赵祁铭这小子，真是太欠揍了。
“昀哥，”见对方挂断电话，顾衍将自己的身体贴得更近。他抬头看向陈昀，双眼充满希冀，“那我呢？你也在乎我吗？”
陈昀笑笑，不假思索道：“当然。”
闻言，顾衍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强行将泪意逼回去。随后，他伸手轻柔地抚过陈昀的脸庞，探过头去吻住了对方。
陈昀顺势含住对方的双唇，两人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激烈纠缠着。他捏住顾衍的后颈，翻了个身，将其压在身下，“这一次，你可以叫出声。”
说完，陈昀低头继续亲吻顾衍，抬起对方的一条腿，再次操了进去。
“嗯啊...哈...”
这边卧室内春光无限，另一边却有人孤枕难眠。
不可能是因为下午睡太多的缘故，陈振德此刻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漫漫长夜，从未如此难熬过。他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点开屏幕，还是没有收到陈昀的回复。
他点开了对方的微信头像，这是一张陈昀的个人照。
陈振德记得很清楚，这是去年陈昀过生日时，他拿手机随手拍下的。准确来说，是他偷拍的，但是被对方发现了。好在陈昀很喜欢这张照片，当即就用作了头像，再也没更换过。
想到这里，陈振德的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隔着屏幕，他用指腹轻轻地触碰陈昀的面颊。可能就连陈昀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大笑的时候，左侧唇角偶尔会漾起一个浅浅的梨涡。这张照片里陈昀笑得很开心，双眼弯成月牙状，不过唇边的梨涡看起来不太明显，是因为他左颊粘上了少许奶油，挡住了。
对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陈振德心下黯然。
陈昀还是没有回来，他现在在哪？和谁在一起？在和别人...做爱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期激素紊乱的缘故，陈振德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作为一个纯gay，陈昀是不是更喜欢正常的男性？毕竟除了让他受孕的那一晚，之后的寥寥几次性爱中，对方再也没操过他的女穴。陈昀会不会早就厌倦了自己的身体？他会厌恶他吗？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双性身体很恶心？
陈振德摸了摸自己的的小腹，那处的肌肉还是一如既往的结实，垒块分明。任谁都不会想到，他的体内正孕育着一个生命。太不真实了，他竟然怀着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陈昀的孩子。在陈振德刚得知自己怀孕时，他还没回过神来，张医生却建议他堕胎。那一刻，他几乎是暴怒的。理智告诉他，张医生说的没错。不论是他的身份、地位、年龄以及体质...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受孕，甚至分娩。
可是...这是陈昀的孩子啊，他怎么舍得将这个孩子扼杀？除非是陈昀不想要这个孩子...否则，他没有资格替陈昀做决定。
更何况，陈振德也有自己的私心。
深爱陈昀的人那么多，而他已经不年轻了。陈振德不知道自己还能拿出什么来留住对方，财富？权势？可惜陈昀对这些通通都不感兴趣。那么，如果自己能生下这个孩子呢？即使陈昀哪天不再爱他了，但因为有这个孩子，陈昀也不会彻底忘了他。
是的，陈振德承认自己很卑劣，试图用一个孩子来拴住陈昀的心。
尽管如此，陈昀今晚还是没回来。
这么想着，陈振德终于下定决心。他起身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两支针剂。简单消毒后，他将针头扎进自己的胳膊后，药物缓缓注射到体内。
陈昀准备去洗澡前，回头看了眼瘫软在床的顾衍，以及对方两腿间缓缓流淌出来的大量精液。他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打算去清理一下？”
顾衍轻哼一声，弱弱道：“嗯...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他刚准备撒个娇、卖个惨什么的，让陈昀抱他去浴室。
可下一秒，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对方的背影。
“......”
行吧，顾衍默默给自己裹上被子，可怜又无助。
折腾了一晚上，他确实也累极了。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顾衍突然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陈昀洗完澡，头发半湿，已经穿戴整齐。
顾衍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坐起身，不可置信道：“昀哥，这么晚了，你还要走？”
“把你吵醒了？”陈昀歉意地笑笑，凑过来亲了顾衍一口，这才接着道：“困了就睡吧。礼物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明天起床记得拆哦。”
最近的事太多了，如果不是顾衍主动提及今天是他生日，陈昀真的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他根本没时间去准备生日礼物，只能将原本打算520那天送给对方的礼物拿出来充数了。
顾衍委屈极了，他抱紧陈昀，不甘道：“呜...今天是我生日，昀哥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陈昀拉开对方的手，轻轻摇头，“父亲怀孕，我还是不放心。小衍乖，过两天我再来陪你。”
话已至此，尽管顾衍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乖乖应声。
陈昀趁着夜色回到老宅时，已至凌晨。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一楼大厅仍灯火通明，陈岑正坐在沙发上。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陈昀没有多想，他简单跟大哥打了个招呼，就准备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