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再一次见到权连臻是在南山雪场后。
距离上一次,快四个月。
令她突然这么深刻的是,原来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权连臻没再凑到她面前,她也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想起。
多神奇。
原来曾经的青梅竹马,后来的厌恶憎恨,也会变成云淡风轻,可有可无。
南山是权氏名下的产业,在上京作为两大七A级度假景区之一,消费水平极高,南山上同样有一家权氏名下的七星级酒店,因为酒店的管理层出现重大问题,权连臻来亲自考察。
他也没想到,会遇见钟情。
这几个月来,他每日都在努力克制,不去想关于钟情的事,不去关心钟情的行程,不让人提起关于钟情的字眼,仿佛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自己,不再去做让她恶心厌恶的事,不再去打扰她,不让自己被心魔控制,囚禁她,占有她。
然后相遇就这么猝不及防。
南山雪场后面是马场,暖融融的阳光照射在白茫茫的雪层上,仿佛新光初霁,万物生。
一身耀眼红色骑装的绝美女人跨坐在乌黑骏马的马背上,肩背挺直,明艳英气,及腰的卷发被微风吹起,慵懒迷人。
矛盾而锋利的美丽。
她的身边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个骑马的男人,一个是柯里昂家族的新上任的教父,一个是上京人人耳熟于心的小总理。
似乎是两个男人惹她气恼了,女人马鞭一人的马腹一下,将两个男人的马匹鞭策跑远。
然后女人不经意的偏头,微风将长发拂在脸颊上,看见了他。
权连臻身后跟着同行的考察人员,和一群战战兢兢的酒店管理高层,看见为首的权连臻停下脚步,也跟着视线看过去。
只剩女人策马驰过的绝美背影。
新年初,权氏家主——权寄风逝世。
全国轰动,并在全世界都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暴。
二月初六,是权氏家主的葬礼。
全球各地都有不少人来吊唁,私人飞机和名车停满了权氏主宅的的前院和后山。
钟情一身简单黑裙,胸襟别了一束白花,心情沉重的走在权连臻的身边。
权氏的规矩,她嫁给过权连臻,就算是权家的人。
钟情不敢相信,不过两年而已,当初那个威严深重,精神矍铄,不满七旬的老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太过突然。
她看向身边的权连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眉眼黯淡,下颔消瘦,唇瓣干枯发白,连身体都消减了一大圈,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