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崔辞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可胸前环着一只手,而且,他的身体太绵软了,根本起不来。
不过,躺在床上瞧了一圈,他倒是发现,自己这会儿竟然在宫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个不留神,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见耳边一个声音说道:“昨晚回的。”
“那你怎么没有喊醒我?”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看样子是崔云钦将他搬回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听见崔云钦说:“我又不是抱不动你,将你喊醒做什么。”
“不是。”崔辞说:“我怕宫中有眼线,万一瞧见你我……”
“放心吧,我在宫里待的这一个月,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干的。”
当初崔辞将那影卫令牌给他之后,就没再收回去。
他便在回来之后,干脆将宫中的影卫都换了一遍。
至于先前那些,他都已经交给张葭带回了云崖宫。
毕竟这些影卫也不是他培养的,他没法子分辨谁是崔河养的,谁是云崖宫入了编号的,便都统统交给张葭这个影卫首领去分辨。
想着,他将放在枕头下的影卫令牌拿出来,放进了崔辞手中。
崔辞举起来看了看,有些不解的侧目,“你不要么?”
当时将这影卫令牌给崔云钦,他便是打着要将云崖宫给对方的打算。
崔云钦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手中能用的人太少了,而现在,朝中局势又算不上好,他担心自己真的和那群人对上时,没法子保护崔云钦。
“你原来是打算送给我的么?”崔云钦忽然发笑,撑起身子,趴在他的胸前,歪着头看着他。
“嗯。”崔辞将影卫令牌重新放回他手里,说道:“之后朝中应该会乱一阵,你有令牌傍身,也能防备一二。”
毕竟,这些时日崔云钦简直比他的贴身大太监还贴身,日日跟他同进同出。
若朝中那群人真的有什么动作,有极大可能会拿崔云钦开刀。
崔云钦挑挑眉,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笑眯眯道:“你将这个交给我,就不怕我做第二个崔河?”
“我养了你近二十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
崔辞说着,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
“别压着我了,喘不上气。”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莫名有些红。
“可是好软,有点舍不得起来。”崔云钦其实并没有将重量压在他身上,只是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淡淡乳香味,以及胸前那极致诱人的柔软。
崔辞的脸一下子爆红。
用力推了推他,“起开去!”
崔云钦倒是听话起来了,只是手不老实的摸了摸他的嘴唇,又凑近来亲了好一阵。
崔辞险些沉溺进去,所幸凌寒及时敲响了房门。
“陛下?醒了吗?”
听见门外的声音,崔云钦的脸色阴了阴,随即穿上衣服去开门。
虽然知道孩子爹是他,并且也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当崔云钦衣衫不整的来开门时,凌寒还是不禁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崔云钦,“保胎药,一定要让他喝了。”
“嗯。”
崔云钦接过药,便关上了房门,然后快步走到窗前。
此时,崔辞已经慢慢的撑着坐起来了。
瞧见他端着药碗回来,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喝。”他直接开口。
崔云钦闻言,也没有多劝,而是装疯卖傻地开口:“嗯?想让我喂你?”
说完,他便作势要喝手中的药。
崔辞一瞧,便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连忙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谁要你喂!我自己喝!”
“好。”崔云钦的面上顿时露出一个颇为灿烂的笑来。
崔辞看着,心中知晓他是在套路自己,同时也很明白,如果自己坚持不喝,对方是真的会用嘴喂他。
于是,他只得强忍着对这药味的讨厌,皱着鼻子将药喝了。
一喝进去,他就想吐。
却被崔云钦捂住了嘴巴。
“不能吐。”
崔辞想发脾气,却感觉到嘴里一股酸甜味散开,皱起的眉头登时松懈了许多,甚至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崔云钦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