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奔波的萤这时正在化去身上带着的执念,到底也是引她而起,如今她自由了,她也就一并放这些灵魂自由。消去执念对她而言其实并不轻松,许多陈年旧事会从记忆里破土而出,直面自己曾经的不堪是一件很尴尬且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在赶路时,她又遇到了带着猪头套的伊之助,这家伙冲到她面前,大喊大叫,“我记得你的味道!”
差点给她吓了一跳。
听他颠三倒四地一番话,她才听明白,这家伙把她当时开玩笑的话当了真,而且把她认错成了琴叶。
萤撒过很多谎,唯独这个谎言会让她难以接受,于是她打晕了伊之助,很没骨气地逃之夭夭。
谁知道有了第二次,他们又见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乃至更多次。见的次数多了,萤就明白,这小王八蛋是闻着味冲着她来的。
于是她不得不绕着这家伙走了数月。
绕开伊之助,她才有空回信给炼狱杏寿郎。
【收到炼狱先生的鼓励,我仿佛瞬间恢复了活力。我想我很快就会结束手中的事情,最后一站我要去一趟故居,。炼狱先生执行任务时请务必保重身体,虽然我很喜欢炼狱先生面对我时那种视死如归的决心,但是我并不希望会有第二只鬼见到炼狱先生这么出色的一面,我会十分嫉妒。另外附上十二鬼月上弦月资料详情,如果要感谢我,就请说很多好听的话吧。】
在美色的诱惑之下,萤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前队友。
信到炼狱手里时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他已经痊愈正准备出任务,拿到回信他几乎没做停留直接赶往产屋敷的宅邸。
“我不得不承认,这份心意真的万分珍贵,”产屋敷看着手里厚厚一沓文书,“杏寿郎,我需要再一次提醒你,这文书之中承载的不仅仅是十二鬼月的信息,还有那孩子的一份心意。”
“我明白的。”
“那你有想过该如何处理和她的关系吗?”产屋敷这样问他,“队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她的事情,你有想过在将来该如何与她相处吗?又或者说,是你们二人的未来该如何走?”
“我……”炼狱杏寿郎突然说不出话。
看他神色,产屋敷说:“虽说我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但是我由衷希望你不会辜负一份真挚的感情。”这番话像是突然掀开了炼狱杏寿郎与萤之间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让他这些日子沉浸在幻觉之中的大脑忽然清醒了过来。
【鬼小姐会想要和我在一起吗?我是说,真正在一起。】
他左思右想,划去了许多在他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字,到最后只剩下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虽说字数不多,但每一个字写下来都耗费了他一番力气。
茶茶丸带着信和他惴惴不安的心离开,之后几个月过去,他并没有等来回信。
等来是漫天飞舞的流萤,和无边寂静的深夜,他停留在原地发呆,被意料中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这几天满是心事的情绪忽然就化作了一滩水,被她的热情蒸腾得一干二净。
“惊喜吗?”她兴高采烈地声音在夜晚里响起。
炼狱杏寿郎忍不住紧紧回抱着她,哪怕等这一刻过去,还有无数个问题要等他解决,他也不愿意在这时候放开手。“见到你才发现,我非常想你。”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荒唐,但是却控制不住。
“我知道呀,炼狱先生写下的每一个字后面都在说想我。”萤抱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冰凉的脸贴在他的皮肤上,“不过这都没有炼狱先生亲口说的好听。”
“那个……我之前的信,你有看吗?”他开始紧张。
萤却神色如常,“看到了。”
“那为什么没有回信?”
这时炼狱杏寿郎才发现她的目光变了,没有笑意的时候会带着泠泠的光,“炼狱先生知道我们在一起会要面对什么吗?”她的手落在他胸口,抚摸他的心跳,“我曾经是十二鬼月,吃过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不论他们是否罪有应得,此生造成的罪孽等我死亡就会把我打落地狱不得好死,哪怕我有所弥补,那也不会改变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她的声音很是清晰,就和她过去一样,“炼狱先生是鬼杀队的炎柱,你该如何向你的队员和家人介绍我?”
这话很不讲理,明明一开始是她先撩拨,但现在唯独她冷静得不像当事人。
炼狱杏寿郎不知道是不是咬破了舌尖,他尝到了苦味,“我很清楚。”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神色克制不住地失落,“我都很清楚这个后果,却依旧义无反顾地进了鬼小姐的圈套。”
他说:“我想,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请不要这么说。”
“我……”他低头看她,“我只是发现,我无法向你承诺,愧对自己。”
“我从来不需要承诺,”萤勾着他的掌心笑得灿烂,“我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承诺对死人来说毫无意义。”
他哑声道:“如果你是这样想,恐怕不论我如何处理我们的事,我们都无法开心。”
萤凑上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那现在呢?”她握着炼狱杏寿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手拉着他的衣襟让他弯腰,好方便她肆意地占便宜,“我的快乐都是以次数计算,用一次就会少一次。”炼狱杏寿郎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上,很是用力。
“不要说这种……”
“嘘——”她打断了他的话,“对我而言,和炼狱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刻就是我的未来,直到死亡来临。”
话音落下,他仿佛失重般坠落,和萤一起砸在了地上。定眼一看,才发觉她又把他拉进了那个埋葬了无数生命的世界。萤绿色的光飞散开来,他抱着她一起倒在了软榻上,她的吻又落了下来。
炼狱杏寿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叫人着迷,反而带来无尽痛苦。
“请抱着我,炼狱先生。”她这样说。
炼狱杏寿郎耳边听见衣带松开的声音,略微刺耳,可他们身着的衣衫层层叠叠地落到地上时,那阵声音却很是柔和。晦暗的光落在她白皙丰腴的身体上,沿着她颈脖臂膀的曲线流淌而下,一直延伸到他们纠缠交错的四肢之上,最后悄然没入微微喘息起伏的腹部下方。
炼狱杏寿郎从不记得她的体温有过这么低,以至于当她的双手抚摸着自己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这具紧绷的身体里因为这冰冷的刺激而产生强烈燃烧的冲动,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使他们一同毁灭在这疯狂的高温之中。
他的骨血几乎要因此化作灰烬,再等皮肉灼烧殆尽,他的灵魂彻底自由地与她相拥。
“杏寿郎,”她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他低头看着她俯趴在自己双腿之间,双手堪堪握住他已经充血勃起的性器,粗壮狰狞的阴茎在她手心里硬邦邦地竖着,越发显得色情。他听见她用过去戏弄自己的语气说,“你走神了。”
羞耻感顿时漫过头顶,血液一瞬间沸腾。
她握着他性器的手上下刚撸动了两下,他的身体就肉眼可见地紧绷了起来,她抬眼看了他几乎涨红了的脸,张开嘴含住了他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