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别情跪在床头,用祁进的头发把自己下半身擦干净,再捡起方才丢在地上的裤子穿好,将匕首重新收回刀鞘。外头有叶未晓四处寻他的声音,姬别情推开门,倒是难得好心记得把门关好。
“师父?您去哪儿了,那几个人按您的吩咐在换班的地方跪着呢,今夜谁来当值?”
“我还想问你去了哪儿,”姬别情一巴掌拍在叶未晓脑袋上,“你今天被那个小道士揍得摔破了脸,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你。”
“师父也说了是我技不如人嘛,勤学苦练不就是了……”
“你解决不掉他?”
“不,这不至于,”叶未晓想摸鼻子,想起今天刚摔破过,又放下手来,“相国大人说过,不能在纯阳宫弄出人命来,属下还在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要么是吴钩台有鬼,要么是纯阳宫不止有凌雪阁的人在,”姬别情白他一眼,“如果实在查不出来,就不要妄动,装没发现,时间久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可太后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在华山。”
“那是我的事。”
祁进不知过了多久才撑着身体爬起来,地上和床上一堆破碎的布片,他也没有力气起来清扫,扶着床沿挪到洗漱的铜盆旁边,对着镜子随便擦了擦下半身,内里实在是清理不干净。屏风边挂着几件换洗的衣裳,他抬着酸疼的手臂把里衣穿好,翻出活血化瘀的伤药来,也只来得及丢在桌上,打算明天再上药。这一室狼藉不能叫高剑他们看见,更不能让凌雪阁的人看见,他有些庆幸姬别情离开时没忘记关门。
“太妃,龙泉府那位今年的诞辰快到了。”
“是吗,”容太妃对着镜子摘掉发髻上的步摇,心不在焉的,“太后到底生了什么病,太医说过没有?”
“只是舟车劳顿加上华山太高,有少许不适应,许是过两天就好了,”随侍容太妃的王嬷嬷道,“太妃娘娘也早点儿休息,郡王那儿有纯阳宫照看着,还能出什么事呢。”
“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
容太妃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月色清冷,镜中妇人眼中的凌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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