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听着身边和缓的呼吸,渐渐睁开了眼睛。女人的手还搂在他身上,但是他的手却缓缓地移动到了女人脖子上,只要他用力,或许就能掐死这个祸害。
良久,迹部移开了手,他才不想为了这样一个卑劣的坏女人脏了自己的手变成杀人犯。
少年直直盯着女人的脸,睡得像头死猪一样。一把扔开了女人的咸猪手,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女人看了一眼怀里香香软软的少年亲了一口,少年完全没有察觉到。
……
“妈,家里要不要买什么?”
今天女人要去上镇上找朋友聚聚,所以临走前询问了一句女人的母亲。
女人的母亲叮嘱了几句后,女人应了下来,又看向了另一边:“纯一,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再怎么样也是在家里同一张床上躺了三年的人,这种程度的体贴女人还是有的。
“我没什么要买的,你早点回来就好。”男人微笑着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纯一一向省事,到时候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给他买点吧。
女人看向了家里最后的成员,这位还是算了吧,在家里住了没多久,连地板都能被他嫌弃。
“那我走了。”
待女人走后,女人的母亲也叮嘱了一句让纯一看好另一位就离开了,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按照她的想法就该时刻把少年关在房间里才省心,但是她女儿就是心软。
迹部只是看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连问都没问他一句就走了,难道他不算人吗?
不过,少年垂眸,难得那个女人终于不在家。女人的母亲也有其他事情,他身边只有那个奇怪的男人,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
“我不是说过吗?你逃不掉的。”
纯一看着面前被绳子绑住的狼狈少年,平静地说道。
迹部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嗤笑了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只是心底到底不是那么愉快,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这里的地形他不熟悉,但最可怕的还是这个村里的其他村民,竟然全都帮着来抓他。
女人家又是在村子深处,想要不惊扰其他村民离开根本不可能。
他只是没想到,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同流合污!他明明解释了自己的状况,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他。反而在制服他以后,劝女人的母亲要牢牢地看住他,最好关到地下室或者用绳子绑住。
“等百合子回来,一定要好好教导你!”女人的母亲说了类似的话,看起来她对于他逃跑的事情很生气。迹部有一瞬间的紧张,但也马上平静了下来。
想让他永远留在这里才是痴人说梦!
“你以前试过离开这里吗?”
迹部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是觉得有机会策反他。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心甘情愿留在这种地方呢。
但是男人没有说话,迹部换了一个问题:“你以前是哪里人?”
纯一看向少年,眼睛里有了一丝笑意,百合子回来要是知道少年试图逃跑,一定会讨厌他的。
“东京。”
迹部有些意外听到了男人的回答,就算是难得的和男人独处的时间,男人也总是保持沉默。
“你是哪所高中的?或者已经上大学了吗?”
迹部观察男人的神色,哪怕只是一丝对曾经的怀念,或许就会怨恨女人,怨恨现在的生活,这样对他是有利的。
纯一也忽然觉得有些新奇,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自己曾经的生活了。他第一个倾诉的对象就是百合子,曾经那么希望回到东京,大学还在等着他。
可是现在想想,似乎也不过如此,有些东西错过了虽然有些遗憾,可是他抓住了更让人幸福的事物。
“或许你听过樱兰高校,我是高三毕业生,被东京大学录取了。”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有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变化。
但是迹部听到后就大为诧异,他之前也在猜测,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如此优秀的人,全国能考上东京大学的人屈指可数,而有一个却因为这样不堪的原因没办法去上学。
“你不会觉得遗憾怨恨吗?”迹部皱眉问道,明明有不错的前程,却被迫留在这里。
纯一看向了少年,他虽然现在还想着离开:“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百合子,没人会不爱她的。
迹部看着离开的男人,房间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男人刚才的话就像是诅咒一样,迹部却不以为意,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他不可能会变得和男人一样。
……
迹部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那扇窗户从很久前就天黑了。他觉得有些乏力,还有些渴,但是从男人离开后就没有再来过房间。
粗绳很紧,现在的他更加没有力气挣扎了。
但是迹部又不能直接喊人,他的羞耻心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喊了估计那两个人也不会搭理他,女人的母亲说不定还要骂他几句发火。
以前迹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粗俗宛如泼妇的人,女人的母亲是第一个。
男人的话估计只会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又沉默地离开。
迹部不是怕黑的人,但是他好像有些慌张。不管是女人的母亲还是那个男人,都透露着同样的意思:等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他就会得到教训,要为今天的逃跑付出代价。
起初迹部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再怎么样他也已经和这个女人相处了好几天,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性格,除了在那种事情上会强迫他以外,平时还是个很随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