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演播厅并没有如上次一般华丽刺目的吊灯,而是如繁星般点缀于穹顶间的颗粒微光,皎洁的月色穿透落地窗向内倾泻,光线中有微小的尘埃悠闲浮动。
夜色朦胧而暧昧。
“Padre!”还没等白六适应骤暗的光线,耳边已经响起丹尼尔亲昵的呼喊。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凑过来,白六习惯性地揉了一把,看到旁边有张床,便坐下动作自然地招呼他过来。
丹尼尔乖乖地跪坐到他脚边,侧头靠在他膝上,目光虔敬地与垂下头的白六对视,语气却很委屈:“父亲来这里为什么不带我,你不要丹尼尔了吗?”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孩子。”白六熟练地顺着他的头发,手指插入发丝间轻柔地抚过头皮。看到那双苹果绿的漂亮眼睛舒服地半眯起来,嘴角勾起像是安抚又像是逗弄的笑意。
“你知道这是哪儿?”他仿佛真的慈父一般,用轻缓的嗓音询问着,语调柔软奇异,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沉溺其中。
好像此刻正在进行的,确实是一对父子之间温馨的日常谈话一样。
丹尼尔眨了眨眼,这样撒娇卖乖的动作由他稚气未脱的漂亮脸蛋做出来格外讨巧:“我不知道,只是有个声音告诉我,答应祂一件事情,就让我见你。”
他才不在乎这是什么地方,他只在乎这地方有白六在。
“父亲,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快把那些人杀光了,可那群废物没有一个知道你在哪。”苹果绿的湖面漾起水光,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凝视着白六的目光却充满信赖和依恋,“幸好,我还是找到你了。”
他执起白六的手,将脸贴在上面,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像稚鸟归林。
不过白六很清楚那湖水底下藏着多么扭曲的暗流,这只雏鹰撕碎敌人时多么享受鲜血的浸润。
它们只在特定的人面前维持平静,向他俯首。
毕竟是亲手调教大的孩子。白六漫不经心地挠了挠丹尼尔的下巴,顺着他之前的话问道:“答应了什么?”
问完又笑了:“算了没兴趣。”反正已经不打算按着祂的步调走了。
“确实不重要。”丹尼尔垂下眼睫盖住其中翻涌的恶意,一想到那声音的要求,他就想将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儿拖出来片成片。
如果不是想要找到白六的理智压制了冲动,早在听到那个会伤害到白六的任务时他就已经翻脸了。
“说点正事丹尼尔。”纤白的手指捏住丹尼尔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拇指蹭过他的唇角。
那里常用油彩勾勒着猩红色的微笑,这样暗示意味强烈的动作,让人不由自主幻视出油彩沾染在他指头上,顺着唇线被抹到脸颊上的错觉。
仿佛预感到什么,丹尼尔心跳逐渐失序,呆呆地任由那色泽诱人的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
“丹尼尔,你想要,彻底占有我吗?”
丹尼尔的瞳孔瞬间放大,一些之前在白六的调教下不得不死死压制住的东西又开始松动沸腾。
他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唇角轻微地抖动着,良久才轻声道:“我可以吗?”
“当然。”白六脸上的笑意扩大,近乎温柔地捧着丹尼尔的脸,向他的信徒降下梦中都无缘得见的神迹。
他低下头,亲吻在丹尼尔颤抖的唇角,如蝴蝶敛翅,于水面短暂轻盈的驻足。
“好孩子理应得到奖励。”他说。
丹尼尔睁大了眼,感受着柔软的唇瓣印在嘴上的触感,仿佛有烟花炸裂在耳畔,神情一片空白。下一秒则本能般揽住对方的脖颈,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
翠绿色的眼眸像某种多切割面的宝石,透亮而折射着细碎的光,紧紧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不敢闭眼,害怕眼前只是个易碎的幻梦,也害怕教父无法容忍自己的僭越。
表情是怯怯的,动作里却满是疯狂而扭曲的侵占意味。他吻得很深,深到他的教父脸上浮现接近窒息的不适,那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脸上也晕开薄红,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分开前小动物似的又舔了一下那两瓣薄唇,使它们被透亮水光浸染。
而白六轻咳一声,却只是纵容地笑,并不阻止教子得到默许之后更加大胆地把他推倒在床上开始解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