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面不改色,甚至还垂目笑了一下,口中轻喃道:“多谢提醒。”
又是连续七八把飞刀掷出,木柯蒙着眼耳朵动了动,好像听到转盘随着对面动作的细微转动声,心里隐约明白白六在干什么,但还是抿着唇掷出了下一把。
吃痛的闷哼声终于憋不住地传来,从鼻腔里钻出的轻而细的声音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明知道对方是在用苦肉计,但鼻尖传来的清晰血腥味还是让他忍不住摘下眼罩。
演播厅刺目的光线不是让他瞳孔紧缩的原因,而是面前人的凄惨光景。
白六原先精致齐整的礼服被刀刃划破,凌乱地半遮着他的身体,身上多处渗出嫣红的血迹,就连左脸上也有一道伤口。鲜艳而刺目的血珠不断地从那伤口中冒出,汇集起来从颊侧滚落,在那苍白的脸上蜿蜒出一道道血痕,经过细长的脖颈没入领口。
他紧闭双眼低垂着头小口地喘着气,额前碎发被忍痛的汗水微微打湿,双手被粗糙的绳圈磨出红里透紫的瘀痕,掌心无力地垂着。
木柯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向白六走去,心脏随着血腥味的浓重而缩紧泛起疼痛,眼底的痴迷却越来越浓重。
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仿佛人人都可攀折的会长,印象里的他强大而触不可及,将全世界玩弄在掌心,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有意思的玩具和没意思的玩具。
他拼了命的训练,只是为了成为他手里一枚还算好玩的棋子,祈求他的神明能因此施舍几个垂眸。
然而现在,他的神明站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袒露出脆弱的一面,身上是由他亲手施加的伤痕,仿佛整个人由他掌控和支配。
木柯兴奋得颤抖起来,心脏被强烈的情感刺激得一抽一抽,疼得像要爆炸似的,他却好像感受不到似的,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将白六的脸捧起。
白六张开眼,注意到木柯明显不太对的状态,正想说什么,就被木柯堵住了嘴。
木柯略微泛紫的唇瓣带着凉意和清淡好闻的木质香气,在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唇角之后,便强势地探入了他口中。
温软的舌头在口腔中翻搅,轻柔地一寸寸舔吮着敏感的上颚,如潮水般涨起的痒意漫过喉咙填满身体,引得身下人细细地颤抖起来。
舌头被吸的发胀,泛滥的唾液被堵在口腔中发出黏腻的声响,从无法闭合的唇角倾泻。白六在溺水般令人窒息的深吻中与木柯对视。
木柯那原本清亮狭长的眼眸中此刻跃动着令人心悸的暗色,像一团猛烈燃烧的火。白六的眼睛则被生理性的泪水打湿,蒙着一层闪烁破碎的水光,然而望进去,依旧是一片无波无浪的深海,勾引着无知者沉溺。
木柯感受到脖颈上的力度,终止了这个漫长的吻,两人的唇瓣分开,勾连出几条不舍的银线。
白六不适地抿了抿被水光侵染得剔透红润的唇,艳色直将那领口的红宝石也压了下去,注意到木柯因此而加深的眸色,他冷笑着收紧了手中的丝带——
在木柯沉浸于亲吻中时,白六将双手从被挣得松散的绳圈当中抽出,迅速扯下头上绑着的丝带缠上了对方的脖颈。
他用力将木柯压倒在地,避免他够到仍插在转盘上的飞刀割断丝带,膝盖曲起狠狠抵在他心口。长发再一次披散开,凌乱地覆在白六绷紧的脊背上,末端蜿蜒着散落在地面。还有一些穿过肩头落到木柯被勒得涨红的脸上,挑起细微的痒意。
木柯紧紧注视着白六,心脏的弱点被毫不留情地碾磨,脖颈传来的力道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在越来越深的窒息和痛苦中,脸上却依旧带着那种奇异的微笑。仿佛心甘情愿似的,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白六却并无一丝触动,面无表情地继续加大手上的力度,丝带嵌入掌心甚至勒出了血迹。
等到木柯呼吸停止时,白六仍没有松手,一直到心里默数了五分钟,确定对方死得不能再死了之后才慢慢松开手。
在这里没有游戏中的死亡播报,无法明确判断对方死活的情况下,白六不得不尽量谨慎一点。
从对方身上搜出控制演播厅开门的遥控器,白六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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