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千空反而有点高兴。这是个有趣的发现，同时说明他们又多了一条更隐秘的情报传递网络。
愉快的alpha信息素对omega来说是一种良好的刺激，浅雾幻也觉得开心，哪怕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
“不过，”心灵魔术师接着说，“这趟确实是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小千空。”
司帝国准备向石神村发动进攻了。幻带回的假情报只争取到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司不允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存在，毅然决定斩草除根，只为了防范千空与村民会合建起科学王国。幻现在的任务是先遣部队的领路人，以探路为借口暂时脱离部队前来通报。
“小司司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有点担心也许是搞砸了。是在刚回去的时候吧，小司司有一次突然对我说，‘你的气味掩藏得很完美。’”
“司知道你的身份？”
“毕竟是把我复活的人。见过我完全毫无防备的样子呢。”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能预想到，哪怕把我的尸体拿给他看让他确定我死透了，帝国的独裁者也不会容许这里存在一片不属他管辖的领土。”
“这倒也是。小千空很了解小司司呢。”
科学家不知何时也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了。这距离能让他们压低声音说话，还能让信息素交融在一起。
“先遣部队已经驻扎在附近了吧？”
“对，我先潜入侦察，让他们等待时机。”
“什么时候会攻过来。”
“大概明天……不，后天晚些时候吧。那之前能办到吗，完成磺胺制剂，拿下这个村子，让所有的人作为科学王国的国民而战？”
“啊，没问题。”
他知道浅雾幻在等他这个回答，然后无论如何都会为他争取到这个时间。
“那我也差不多该回部队那边汇报一下了，我会在天亮之前回来的。先遣部队里面有个叫冰月的人，是跟小司司一样麻烦的alpha……”
心灵魔术师在站起身之前忽然起了个奇特的念头。一定是贴得太近的alpha信息素让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失控。
“小千空……能再临时标记一次吗。”
但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聒噪个不停。浅雾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简直像个最软弱无能的omega。
“当我没说过……”
“不，你说得对。确实应该重新标记一次。”
千空能感觉到，那个叫冰月的alpha确实可怕。也许幻以为气味阻隔剂把一切完美遮掩住了，就像他垂下的那缕白发完全遮住他的表情，但科学家一瞬间就能察觉到omega的信息素里细小的颤抖。接下来他要一个人多少次深入到敌阵去，对，对幻而言那边已经完全是敌阵了。那么一个基本的保护理所当然——甚至还不太够。
“把脖子露出来。再把领子拉下去一点。”
心灵魔术师没法再辩解了。只觉得心脏像是在不断膨胀，那里面的热血烧到了喉咙。他只能迷迷糊糊地遵从了alpha温柔的命令。科学家的下巴擦过他的肩膀，凑到他后颈处。
千空看到白皙的皮肤上还有细小的齿痕。他原先想错了。omega最柔软敏感的部位，再轻的啃噬也会留下不易抹去的痕迹。暗香在那儿凝聚，像一片花海般浓郁。任何alpha都会想在其中肆意玩闹甚至践踏。
这一次，alpha咬得比前一次更深，皮肤上留下齿痕里带了些微红的血丝。他注意到魔术师的反应比上一次明显得多，整个过程一直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但也无法完全抑制住自己甜腻的喘息。Alpha无法想象到那种感觉，浅雾幻是怎样一直在对抗那种让身子软下来蜷进他怀里的冲动。
“你出了好多汗。”
结束之后浅雾幻像跑完马拉松似的一直低着头平复自己的呼吸，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微微抬起脸来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小千空，怎么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
但科学家好像根本没在听他的话。
“出了那么多汗，气味阻隔剂什么能起效果吗。”
千空伸手撩开那缕挡住心灵魔术师半边脸的白发，替他把头发别到耳后，再用手指抹掉他额头和鬓角的汗。
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但心灵魔术师像被电击的兔子一样噔地一下窜起来，举起袖子往自己脸上随便抹了几把，仓皇告别之后迅速地消失在森林里。
“啊？？搞什么。”
浅雾幻头也不回地在密林里跑了好长一段敢停下来喘气。夜晚的森林很危险，还好有月光照亮他的路。但他希望月光刚才没把他的窘态在千空面前照出来。
小千空的话，大概不明白那种事就叫温柔吧，或者至少不明白，虚无的温柔会要了他的命。
他得在靠近先遣部队驻扎地之前好好地整理自己的呼吸并消除掉多余的气味。但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热潮也没怎么消退。
糟了，都怪那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忘了还有另一件要跟千空说的事。
他差不多到需要用抑制剂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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