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
卡卡和平菇刚回到家，就见到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几个热气腾腾的菜。龙骨在厨房里听到声音，头也不回的让他俩先去洗手。
今天早上睡醒的时候，龙骨的精神不错，面色也很红润，但是他却察觉到内里的虚弱。两个孩子日渐长大，透支的却是自己生命。
连藤蔓都很少出来了。龙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个月来几乎连续不断的性爱已经彻底让他变了样。整个躯体都附上了一层白腻的软肉，遮住了原本的肌肉线条，小腹高高隆起，时时刻刻红着的乳头点在小巧的乳房上，全身被开发的到处都是敏感点，几乎受不了一点刺激，哪怕是柔软的衣物磨蹭，也会给龙骨带来快感，更别说那些含着东西看不见的穴窍。
几个月了。龙骨扶着肚子站在镜子面前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已经快要九个月了。这么长时间折腾下来，自己连脑子都不太灵光了。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来什么想要去做的事。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怕是看到孩子这不男不女的早就慌了神，以前那些朋友都不联系了，自己现在这样出门也不方便。
给他们两个做顿饭吧。脑海里突然窜出来这么个念头。
虽说自己对这两个人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不过总归麻烦了他们这么久，而且两个人确实很认真的在照顾自己，自已也不是看不出两个人的意思，不过那又怎么样……除了在床上自己也没什么能报答他们的了，记得以前……
想到这，龙骨突然笑了，也……算不得多久以前，不过一年而已，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甚至想到以前自己最风光的那段日子，自己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真的是自己经历过的吗。
思绪拉回来。记得以前的蹭过饭的学生都说自己手艺很好，还会一脸骄傲的去炫耀自己在老师家里蹭过饭。现在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希望这手艺自己还记得，还能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
套了件宽大的衬衫，也没穿鞋，光着脚挪到了厨房。
就是几步路而已，穿的也是很松软的料子，还是渗出了奶水，在衣服上洇出两块奶渍。
真的能做完这顿饭吗。龙骨自己都有点怀疑。
厨房里很干净，几乎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两个人很少做饭，多半都是订餐，不过厨房的餐具倒是齐全的，冰箱里的东西也总是最新鲜的。
慢慢悠悠挑了几样菜洗好，放在案板上。挑了把还顺手的菜刀，手握上菜刀那一刻，还是有点陌生，刚开始几刀切的乱七八糟，后面才慢慢找到了以前自己在家里做饭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晃神，好像自己还是那个给学生补课的老师，是那个虽然嫌弃教课麻烦但还是认真准备好每一节课的老师，是那个只需要自己藏着自己的秘密和脆弱的老师。
掀开锅盖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红了眼，突然鼻子也有点酸，一滴泪啪滴进粥里，随着搅动消失不见。
自己无依无靠，用了多少努力才把日子过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自己比别人多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想好好活着。他是如何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来，却还是被一巴掌拍了回去。
甘心吗。不甘心。
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恨。
就现在这个鬼样子，他有的选吗。
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退路，以前是，现在是。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