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涟,他……他怎么样了!?”
几乎是青涟从床边起身的那一刻,帝夋也猛地奔了过去。
青涟撩起帘子,床上的人,几乎没有一点血色,一片黑色的雾笼在人脸上。
这人,就是天后穆,与敖广竟是长得一模一样。
“唉,还是太过勉强了,陛下,天后本就不是天族人,这些年来,仙气对他的伤害也太大了,而且,天后后来受的那些伤,这……我也没有办法了呀!”
“怎么?难道连那药引子都……”
青涟此话一出,惊得帝夋眼中光彩都消了。
“可,可拿药方是月老亲自给出的,青涟你不是也说还有一线希望吗?!”
帝夋抓着青涟,不甘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出好的说辞。
“陛下!?那……药方居然是月老给的吗?!那药方确是对的,可是,那药引的魔气不够纯正,天后他是魔族人,本就与这仙气犯冲,但是敖广他曾有过仙骨,龙族的体质也是特殊,药引便在这里出了差错……”
帝夋在青涟诧异的当口,抱起了床上的穆,一脸宠溺。
再望向青涟之时,那眼神又有光彩。
“那,如青涟你这么说来,只要,那魔气醇厚,是否就可?”
“从这药方与天后体质来看,这样,应是可以的,但我的把握也只有两成。”
帝夋露出了笑颜。
“即使两成,朕也不会放弃!来人,将敖广安排到冷宫。”
“天帝!您这是,不可,万万不可呀,敖广他再受不起了呀!”
“哼,朕知道青涟你的医术高妙,这敖广不是没死吗,人既然救回来了,那,债也是要还的!”
青涟被帝夋的侍卫拉走了,空旷的寝宫中,只留这一双人。
帝夋挽起穆日渐枯燥的青丝,眼中深情不减,只多了浓厚的悲伤。
“穆,我在这儿,不走,你也别再丢下我了,好吗?“
......
敖广睁眼,冷冷看着不远处赶来的青涟。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但是脑子里一下子涌现的,全是那日剥骨之时的场景。
剥骨之时,行刑的不是帝夋。
守着他的只有青涟和陶。
他本来还对此抱有幻想,抓着身上不能蔽体的碎布,闭眼幻想,错了,错了,都是他们错了!
是所有的人错了,自己才会遭遇这无妄之灾。
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不是如此柔声地唤着,“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