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持盈亲吻着楚语今的身体,嘴唇移到刚刚自己咬出的牙印那里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让楚语今腰一软,小幅度打了个摆子。
安持盈搂了一会儿,估摸着泡得时间差不多了,把楚语今抱了起来粗略地擦干水,两人赤身裸体回了卧室,双双栽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安持盈:“能口吗?”
楚语今:“……”别太过分!
安持盈看出来楚语今无声的拒绝,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处,在她耳边闷声道:“为什么想分手?价钱的话,可以再谈的。”
楚语今说不出话了。
就因为和安持盈是这么一种病态不道德的关系才想分手的啊。
她太通透了,知道和金钱扯上关系就要先把爱情放在一边,根本没给自己爱上安持盈的机会,有任何一点儿苗头都被她立刻掐断。当初还在读研时吊桥效应有点儿心动,她立刻找了安持盈协商了包养事宜,让自己明白自己不过是个金钱可以买来的玩物,瞬间清醒多了。
就她和安持盈差得这个阶级,一旦动心倒霉的绝对是自己。
我可不想吃爱情的苦,楚语今这么想着。
其实还有个更现实的理由,主要是钱赚够了。这她更不敢说了。
她没什么大志向和消费欲望,在她家乡所在的城市手头这笔钱完全够用后半辈子了。
安持盈亲吻着楚语今的嘴唇:“说话。”
楚语今忽然主动地回应了这个吻,想借此转移话题。
安持盈被撩得差点儿又失去理智了,唇舌相交占完便宜后依旧不忘初心,又问了一遍:“还是你在介意我和其他女人有牵扯?”
楚语今躲不过去,和安持盈面对面亲密无间的侧躺着,视线没地方搁,只好盯着安持盈的喉结道:“不想被包养了,就这么简单的原因。”
安持盈低垂的视线一眨不眨,他突然伸手,捏住了楚语今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你想谈恋爱?”
楚语今下巴吃痛,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俩的话都有歧义。
楚语今是想和别人处对象才不想再被包养了,还是想和安持盈的关系更进一步才不想被包养了,安持盈特意没说清楚,就是想看看楚语今什么反应。
“不是。”楚语今看着安持盈毫无表情的面容,心底突然有点儿怵,毕竟还有个更真实的理由她说不出口,“疼,你先撒手。”
安持盈亲了亲楚语今的唇,面色缓和了一些:“我不生气,实话实说就好。”
楚语今揉了揉发红的下巴,委屈地撇着嘴,脑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在心里猛一捶手。
不对啊!他们本来就是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妓女和嫖客的关系,现在快到期了她不想续约了不很正常吗?!这他妈的,不想续约说成分手,她还没察觉,搞得像是她出轨了一样,差点儿就被带偏了!
楚语今在心底捋了一遍,有了底气,语气也理直气壮起来:“我没谈对象。不想续约就是因为和你的关系已经持续六年了,我快三十了,感觉你应该会喜欢更年轻的。”
楚语今“啧”了一声:“我才不管你周围有多少女人,也没渠道知道,每次跟我做爱只要健康体检报告没问题就行。而且咱俩认识四舍五入姑且算是十年了,你今年四十岁,又是这种社会地位,早晚得结婚,被包养就够道德败坏了,我可不想当小三……也可能是小三十?”
安持盈安静地搂着楚语今的腰,等她说完,在她屁股上捏了捏:“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楚语今立刻截了话头。
不妙啊!照刚刚那个氛围他不是说要情人变情侣就是要扯证结婚,她条件反射就打断了。
安持盈:“……”
安持盈:“我都没说完。”
楚语今:“对不起,您继续。”
安持盈被打断这一次,短时间内突然也没了兴趣,没再说什么,跟楚语今耳鬓厮磨腻歪了一会儿,给她找了套睡衣穿上,两人并肩下楼吃饭去了。
阿姨做得几道菜都挺合楚语今的胃口,她又累了半天,不知不觉吃了好多,撑得走不动道。
楚语今吃得慢,吃饭时又静不下来,喜欢听个电视响。就这么在电视的背景音里把最近家里哪盆花生病了哪盆花爆花了都给安持盈讲了一遍,连自己在路边被一只小野猫碰瓷都说了,还说她用外套包着小野猫去了宠物医院,检查完没问题打完疫苗驱完虫后刚好朋友想收养,就送给朋友了,叽叽喳喳像个小话痨似的。
安持盈就偶尔应一声,更多时候目光沉静地听着楚语今讲,视线除了看装食物的餐盘几乎都黏在她身上。
楚语今撑的得消食才能坐下来,安持盈给她拿了瓶巧克力牛奶,陪着她去花园里散步。
“种得好好啊,”楚语今羡慕地环视了一圈花园里的植物,“果然花花草草还是得接地气才能旺盛。”
安持盈送她的房子是高楼的大平层,阳台挺大,被她专门用来种盆栽,还养了个小的生态缸。
安持盈来她家找她的几次走的时候她都会从阳台挑盆长势喜人的花,剪下来几朵好看的,仔细包好送给安持盈。
楚语今本来还想问问安持盈自己送他的花有没有好好放着,转念一想,他有没有拿上飞机都难说,还是不自取其辱了。
安持盈忽然走到了一株绽放的有些妖艳的月季前,掐了一朵,用纸巾包好,递给了楚语今:“这是你第一次给我的品种。回来后我找了种子,这儿的冬天冷,我怕来场寒流就把它们都冻死了,还要专门做防寒,费了不少心思。”
楚语今怔怔地接了过来:“……你自己种得?”
安持盈:“嗯,没让园丁管,问过建议后都是我自己动得手。”
楚语今手指转着花梗,出神地盯着层层叠叠大朵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