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钊只是一时糊涂,若他肯见小僧一面……唔……”话音未落,那少林弟子躲闪不及,脸被长鞭的尾端抽了一道,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眼见几条鞭子就要抽到那人身上,宴与朝和陆迢二人飞身挡在少林弟子身前,弯刀出手时迅速割裂几个曼妙女子手中的长鞭。
带头的那个女子凤眼微眯,认出弯刀的招式和诡秘的身形“明教弟子?”看清了宴与朝的容貌,她魅惑一笑,想要靠近“若说是明教,和咱们红衣教也算是师出同源,怎么在这动起了手呢?”
宴与朝眉头微皱,不欲让女子靠近,往后退了一步“红衣教?我从未听说过。”
说是师出同源,但宴与朝却觉得和明教大不相同,武功路数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陆迢对于红衣教有所耳闻,只道“你们破坏明尊大典时,已是和明教决裂。”
“看来还有记得旧事的……”领头女子看着陆迢的面庞,带了几丝玩味,又想起近日祭典,教主不让惹是生非,只好转头道“罢了,姐妹们,回去了,下次这个秃子再来纠缠,我们可不会客气!”
说罢回身,红衣飘扬,几人消失在夜空之中。
宴与朝去看坐在地上的少林弟子,见他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脸上鲜血直流看着吓人,问道“你一个出家人,纠缠这些女子做什么?”
地上的少林弟子捂着脸因为疼痛龇牙咧嘴“嘶……小僧不是纠缠她们,是想去荻花宫,把我从前的好友给救出来。”
宴与朝看出他打斗时有意收招“你这样打架,招式半收不收的,怪不得她们欺负你。”
“阿弥陀佛,男女有别,何况小僧不愿动手,只想救人而已。”
“这样救人那得救到何年何月去?”
“阿弥陀佛,度化他人,本就要从自身做起,若我也和她们一样打打杀杀,那岂不是失去了度化的本心,佛法有云……”
宴与朝听得是头昏眼花,再加上本就夜深了,他摆摆手道“你别和我说这些,我听不懂,我们要回去睡觉了。”
“还未问二位施主名讳。”
“宴与朝。”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人,陆迢虽不说话,但冲着那个少林弟子微点了一下头“陆迢。”
“阿弥陀佛,小僧行执,若是有缘,还会再见。”
被深夜说教了一通佛法,宴与朝觉得果然助眠,再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仰头便睡,一觉到天明。
翌日。
二人继续赶路,路过一处乱葬岗,吊桥之下,尽是神志不清的毒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远处的食腐鸟在树上紧盯着那些人,等待着他们咽气后饱餐一顿。
宴与朝道“这枫华谷太过阴森,那边是来路不明的红衣教,这边又是数不清的毒人,怪不得这样冷清。”
陆迢一路上都有些警惕“这些毒人看起来像是被人下药所致,一路小心,不要接近他们。”
“知道。”宴与朝失笑,这样的事他在苗疆也曾见过几回,他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奇怪。
为什么离苗疆还有那么远的枫华谷都有这样的毒人?
穿过乱葬岗,几人看见红艳如火的枫叶深处有一处极大的宫殿,在这冷清的枫华谷中尤为显眼,无论是建筑还是规模,都比枫华谷其他平民家中要华贵的多。
这应该是行执昨晚说的荻花宫了。
宴与朝眉头微皱,想起昨天的红衣女子,觉得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建起的华贵行宫,实在是有点可疑。
“阿钊,红衣教就是一场阴谋,你不要再陷进去了,同我一起回洛阳吧!”
走得近了,宴与朝发现宫殿外面有两人在争执,听声音竟然是昨天的少林弟子行执。
“回洛阳做什么?”那个叫阿钊的男子样貌俊秀,此刻穿着红衣教的衣服,上面纹着六芒星,但有一些不似中原的装扮,倒更像女子的服饰。
红衣艳艳,衬得他一张俊秀的脸更加弱不禁风。
“你回家去,你的家人一定很担忧你。”行执合掌,规劝道。
白天看时,宴与朝发现行执长得倒是很规正,配上一袭少林袈裟,更显庄严。
“回家?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提起家人,阿钊眼底带着恨意“我不会回去的,这里才是我的归处!”
“他们说你要做祭品,真是如此吗?”行执眼中带着担忧。
“是又如何,把我的这副躯体献给阿萨辛大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你……你疯了吗?”听见这样的话,行执都忍不住了,上前揪住阿钊的手腕“这分明是邪教,你和我回去!”
“我不回去!”阿钊甩手想要挣脱行执的桎梏,却被那双有力的手握住,一时挣不开,二人扭打在一起,行执的手腕手背都被阿钊用指甲挠得鲜血淋漓,但他仍攥着他的手腕不愿松手。
最后阿钊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昔日好友端正的面貌,忽然歇斯底里起来“你松手!你根本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行执似乎被他这样的癫狂吓到了,但手仍未放开“你和我回去,佛会度化众生的。”
鲜血滴在枫叶之上,和叶片的颜色融为一体,阿钊呆呆地看着行执的手,突然笑了起来“你总和我说,佛能渡苦厄,为何我信了还会受尽屈辱?”
他忽然解开腰带,这样凛冽的天气他露出下身,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按在自己和他人不同的下体之上,声声悲戚“你说佛会度我这样不阴不阳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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