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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与朝是被痛醒的,整个身体,乃至后面的菊穴,从恢复意识开始,就非常的痛。
最后他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客栈之中。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后面剧痛的穴口也好像被清洁过了一般,他支起身子,想要看一下周围,却发现桌前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穿着异域的服饰,布料间隙露出比小麦色更深一些的皮肤,看起来光滑透亮,此刻正伏在桌前,似乎也在休息。
宴与朝有些颤抖,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他想起身的时候,桌前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醒了,宴与朝对上了一双无比熟悉的绿眸。
是陆迢。
不知怎的,他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或许是看见宴与朝脸上委屈的表情,陆迢的神色有些无措,他从桌前走来,到床前时被宴与朝一把抱住,埋在他结实的腹部。
滚烫的泪水被碾进陆迢温热的皮肤里,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人此刻的状态,陆迢的手温柔地抚上宴与朝的头,笨拙但却有力地抚慰着“没事了……”
平复好了心情,宴与朝才抬起头,略有些迷茫道“陆迢,你是来江南做任务的吗?”
“不是。”陆迢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惫“我是来找你的。”
他从明教一路赶来,半点不敢歇息,哪怕是大雨也在赶路,终于到了扬州城外。
路过破庙时看见一道人影闪过,踏着轻功消失在大雨之中,肩上还背着链刃,他做任务时见过几次这样的人,是凌雪阁的弟子,来去无踪。
本不欲凑热闹的陆迢心中却有些不安,凭着直觉进了破庙,却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宴与朝。
他的身上全是咬痕与淤青,下体鲜血淋漓,混着白浊的液体淌了一地。
陆迢怎么也没想到,找到宴与朝时会是这样的场面,他一时慌了神,冒着大雨背着昏迷的宴与朝找了客栈,为他清理干净身体。
只是这样的伤口,他在清理宴与朝下身精液时不住手抖。
怎么会这样,他珍视的那个少年被人这样残害,这是自己想到都会心惊的画面。
宴与朝有些愕然,随即又想起,与冰魄寒王的半年之约已经过去,心中漫上感动。
陆迢不欲问他发生了什么,沉声道“是我来得太晚了。”
宴与朝才发现陆迢身上的衣物还带着雨水的湿气,而自己却是干爽的,有些担忧“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这样容易感冒。”
“好。”
客栈内有人烧好了热水抬上来,陆迢也不避讳,直接在宴与朝面前脱得干净,跨进了浴盆中。
他肤色微褐,肌肉流畅而不带一丝赘肉,光是跨进去那一下就很养眼,看着这样美好的肉体,宴与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身体目前的状态,陆迢肯定也知道,但自己不说,陆迢也不会过问,这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晚上睡觉时二人相拥而眠,陆迢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让宴与朝有些安心。
屋外天光微白,雨也停歇,把整个扬州城洗刷的焕然一新,带着草木的清新味道。
宴与朝看见陆迢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是入睡了的样子,他和他肌肤相贴,是很舒服的暖意,宴与朝低声道“我做了错事。”
“我欺骗一个人,害得他一家惨死,他也死了……”
“然后我又因为愧疚,接近他的弟弟,撒了无数个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骗他,但是我也很害怕……”
陆迢始终闭着眼,宴与朝慢慢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说完了,他忽然开口“所以你身上的这些都是他做的对吗?”
宴与朝点了点头。
“没有关系,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未必会做得比你好。”陆迢温和道“都过去了,我们一起回明教。”
“没有,没有过去……”宴与朝压在陆迢的臂弯中“我不能回去,我要先回苗疆,查清楚身上的蛊,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再失控……”
面前出现的会是你的尸体。
后面的话宴与朝不敢说。
“好,那我陪你去。”陆迢几乎是毫不犹豫。
“你真的要陪我去吗?”看见陆迢的坚定,宴与朝有些犹疑,想起了凌遥的痛苦失控,他认为自己并不值得“从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陆迢歪着脑袋看他,眼带迷茫。
宴与朝把从前的事一五一十都和陆迢说了,包括自己为了知道到底是什么蛊,下蛊强奸宴同暮的事。
说到最后,宴与朝如释重负,一双桃花眼微扬,清澈的眸子里都是解脱“我不是你在明教看到的那样刻苦努力,其实我这个人做事并不磊落,自私的很,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能会失望。”
陆迢听完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顿了一下,接了一句宴与朝意想不到的话“你知道我回教中,他们和我说你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