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宴与朝丢下去后陆成这几日都休息的非常舒坦,没过几日便接到新的任务。
他不像陆迢接的都是刀口舔血的危险核心任务。
这次去龙门边缘帮忙剿匪,不算太难,他慢悠悠地骑着骆驼去,等快到了再换上轻功,装作一路马不停蹄的样子,冲着边境商人道“对不住,实在是教中事务繁多,晚了几日。”
委托的商人见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敷衍地吓唬一下差不多得了,他也懒得真刀真枪去干,江湖险恶刀剑无情,这几个商人不值得他去卖命。
好吃好喝待了一个月,边境的匪徒连着三天不来了,陆成便准备回了。
商人们央求他多待几日,陆成彬彬有礼面不改色的扯谎“不是在下想走,实在是教内唤我早些回去,这都一月了,那些匪徒不会再来了,你们且放宽心吧!”
而后拍拍屁股,骑着骆驼又慢悠悠地回明教了。
到达明教关口时无意瞥了眼驻扎在附近的商人,陆成记得去年也帮他们剿过几次匪,实在是烦人,仗着离明教近三番五次前来委托。
后来…后来是怎么着来着?陆成靠在驼峰上回想起来,是陆迢帮他们剿匪,一人一刀一窝端了,彻底杜绝了沙匪。
这么一想陆成也有点不爽,因为这事自己那批出任务的弟子还被教中教育了一番,不过想到陆迢,他又很是高兴。
陆迢师兄这样的人怎么是宴与朝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配得上的,还好他死了。
本来没想去看,但路过了一下,正好心情不错,去慰问一番好了。陆成心里想着,便往那处去了。
却在靠近时听见熟悉的声音从中传来。
“师兄,我感觉已经好了许多,再过几日可以重新练刀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伤没好全容易落下病根,还是多养几月吧,不着急!”里头的声音十分熟悉。
“不碍事的,只是右腿骨还是有些疼痛……”
是宴与朝和陆行溪。陆成心中一惊,他还没死?
陆成心下念头转动,趁着二人没发现他,飞快地离开了营帐。
命真大,自己朝着他胸口狠狠捅了个对穿,还丢下了山崖,这都不死。陆成又惊又气,这要是拖到陆迢回来,怕是要被找上麻烦。
甚至,陆迢可能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想到这里陆成的手攥紧了缰绳,不,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一次死不了再死一次不就好了。
一个念头在陆成心中悄然诞生。
那头的宴与朝和陆行溪还不知道这边已经被陆成发现了,还在无所事事想着晚上吃什么。
陆行溪躺在宴与朝的床上,宴与朝倒是在一旁站得笔直。
“宴师弟,我是真不想走了,你这多好啊,他们晚上烧烤,白天烤馕,又不上课,多舒坦啊!”
宴与朝苦笑“我倒还想回明教呢。”
“别执着回去啦师弟,你就一人一刀闯荡江湖,做一个自由的侠客,多恣意洒脱啊!”
“可我还想多学一点,再多学一点……”宴与朝总认为自己还学的不够多。
“诶呀,学海无涯嘛!”陆行溪躺在床上滚了一圈“陆迢师兄总说,在明教学到的只是招式,在江湖上行走才能学到真的武功。”
“在江湖上行走才能学到真的武功吗……”宴与朝反复回味着这句话。
直到陆行溪走了他还在想这句话。
这一夜宴与朝睡得不太安稳,其实每一夜都是如此,伤口在不断愈合,刺痛与结痂的痒在每个夜晚折磨着宴与朝,都在无声的嘲笑他的弱小可怜。
宴与朝想回明教,想爬上去,想有一个归处。
可是事情却好像并不会顺着如意的方向一路发展下去。
宴与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帐篷里,只到了夜晚才敢出去,陆行溪也来的谨慎,按理说是不会被发现的。
但三日后的傍晚,陆成却出现在了帐子前。
他说“宴师弟,别来无恙啊。”
宴与朝一愣,但很快收敛起眼中的讶异,绷紧身体戒备道“别来无恙。”
“瞧你这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和我一同回教中了吧?”陆成笑眯眯的,看起来无比和善。
“不必了。”宴与朝不想和他多说这些虚的,只道“陆成,你不服气,但你打不过我,这是事实。”
一听这话,陆成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一张还算俊秀的脸有些狰狞,眉头紧紧皱起,像一条被踩到痛处的狗“你我之间还未分出胜负!”
宴与朝瞥他一眼,眼底轻蔑尽现“龙门没有?练武场没有?”
“没有!”陆成从牙根挤出这两个字,满脸的不服。
即便胜负已分,他也不服。
但宴与朝不想在这里和陆成开打,他伤未养好,不过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他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那既然如此,明日晚课时练武场,你我生死局,如何?”宴与朝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