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的琴声在微凉的空气里舒展,黑瞎子站在窗户边,身体笔直。窗外在下雨,雨声击打在琴声上,最终还是没能让它哑了。小提琴的声音像一匹柔软的丝绸,温和地,悄无声息地从琴弦上滑落,还冷不丁地反射出一道昏暗的房间里仅存的光,晃了人的眼,它轻柔地覆到了吴邪身上,拥抱他。
吴邪在沙发上犯瞌睡,午饭之后无所事事的雨天用来睡觉再合适不过。困意是一点点爬上来的,是绿茵茵的爬山虎,是盛放的紫藤花,它们紧密地挨着,挨在这个下午,芬芳又迷人,吴邪就渐渐睡了。
他不知道,丝绸发抖了。黑瞎子拉过一个高高的颤音,几乎把雨声都赶跑了。摔落,摔落,又变细了,变成一句重重的叹息。吴邪在叹息下蹬了下腿,一只脚伸到薄毯外面来了,在空中摇摇晃晃。他的脚趾动了动,黑瞎子的琴就停了。
他捧起吴邪的脚,把它塞回毯子里去,吴邪就睁开了眼睛。他像鹿,黑瞎子的心里想,也像他数年前在柏林见过的那个清晨,有薄雾,鸟鸣和朝阳的清晨,他是蓬松明亮的清晨。
“怎么不拉琴了?”困意还没有完全逃走,吴邪用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黑瞎子用一个缠绵的吻替代回答,吴邪的唇柔软而干燥,黑瞎子用一只手握住他的后颈,使他仰起头来。毯子滑到地上去了,没有人理会。
衣物也被甩开,堆出一道情欲的墙。吴邪仰面躺在沙发上,双腿曲起来。他的身体非常漂亮,如果你能想象,那是一大块上等的温玉,那是吴邪。时间的流逝好像已经暂停了,皮肤在发烫,纹路的塞满干净的欲望,吴邪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冬天正在燃的壁炉,恍惚还能听见因燃烧而发出的噼啪声,火焰在晃动。
这是安静的动作,这是急促的呼吸,这是一场发生在五月的雨天中的交媾。黑瞎子埋在吴邪的腿间,顺理成章地含住他的性器。口腔湿热,他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像小提琴高高的颤音,黑瞎子在弹奏他。
吴邪的性器立了起来,因为硬,所以是向上翘的,不算粗,但很匀称。黑瞎子又亲吻他的大腿,亲吻他,急促又克制,占有他,耐心且粗鲁。他缓慢地把自己的性器送进吴邪的身体,抽插时发出声音,雨打琴声,黑瞎子在击打吴邪。
他们被森林包围,树干笔直地树木高高耸向天空,是绿色的海洋,层层叠叠的树叶浪潮把他们淹没,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共振。你如果遇见他,见过他的身体,你一定会被迷失精灵捕捉。
他们说了一些话,但话语被忽略了,话语在画面面上留出一段空白。他们的肢体纠缠在一起,吴邪的手臂曲举着,抓住了靠枕,黑瞎子的一只脚踩在地上,因用力而鼓起来的肌肉涨出好看的线条。当肉体和这个世界直接赤裸地接触了肉体便有了肉体的庄严,而不再隶属于头脑。
又过了不知多久,入目是一道纯白,耳边还剩下喘息。他们陷在沙发里,窗外在下雨,小提琴的琴声在悠长——悠长的时间里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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