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猜的没错,井然的书房里又多了副画。
燃了一半的玫瑰,旺盛而炽热。
每次买了新画,他们都会在井然的书房做。
总让章远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井然把他从酒吧里解救出来,领回了家。
章远就是在井然的书房里,尝到了那颗好奇而又向往,生涩而又甜蜜的果实。
像某种猎奇的仪式。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温柔的金主才会不用套。
章远的髋骨被坚硬的实木桌沿撞得生疼,可身后的井然绅士风度全无,扣着他的后颈,不让他起身。
混乱急切的一次过后,井然像是纾解一些,恢复到往常的不紧不慢。
井然退了出去,坐在椅子上,捻了根烟深嗅。
虽然他并不抽烟。
章远忍着酸痛和黏腻感转身,乖巧地为井然舔去上面残留的痕迹。
然后下巴被挑起,舌尖的味道被卷走。
一次显然不够。
他听见井然懒洋洋地说:“坐上来。”
新的那幅画没挂在墙面正中间,恰好洒了夕阳,绯红的光线让那似火的玫瑰仿佛正在燃烧着,耀眼迷人。
章远撑着扶手,熟练地往上坐,视线却锁在画上没能挪开。
井然用了劲,惹得章远发出嘶声。
“好看?”井然问。
章远这才把目光落到井然身上,点了点头:“嗯。”
井然含着笑意注视他,眼底却极为沉静。
井然的眼睛太好看,长久凝眸,便会被里面深不可测的暧昧蛊惑,让人产生被深爱的错觉。
章远心头一动,慌忙错开视线,又回到那幅充满生命力的画上。
井然扣着他的腰细细磨,问:“和那个小朋友进展得如何?”
他在说林风。
章远不想承认林风单方面与他断交的事实,咬了牙下沉身体。
他听见井然很淡地笑了声:“看来不是很顺利。”
章远沉默地皱眉,和金主谈论自己无疾而终的情感,不论怎样都显得有些荒谬。
井然却温柔地揉开他的眉头:“他应该是喜欢你的,知道你的事情后还一脸小动物护食的样子,恶狠狠不让我把你带走。”
章远感到讶异:“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别人……?”
井然挑眉:“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每次从何非那里回来,他总会被井然弄得很惨。
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出现在井然脸上。
他用力揉了揉章远的腰窝,惹得人轻轻一抖:“因为我不喜欢你和何非混在一起?”
井然将人抱起,保持契合的姿势,走向卧室。
重力让井然的东西像是嵌入身体一般,又深又猛。
章远用力攀着井然的臂膀,还没走到床边,就恍惚觉得自己快被干穿了。
背脊终于沾上床褥,章远舒了口气,听见井然说:“何非这个人,你不能对他动心。”
章远很想问,那你呢。
但终究还是把话咽下,化成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
认为金主为他吃醋,是他自作多情了。
章远在浑身的震颤里叹息:“对其他人就可以吗?”
左胸的肉粒被含住,温热的唇像是藏了电流,将心脏都电得酥麻。
“这要问你自己的心。”
可章远最不懂的,就是自己的心。
与心动相关的一切五官感知,尺寸,形状,气味,味道,温度和声音。
紧张的吊桥效应,兴奋的多巴胺,舒缓的催产素。
所有触发浪漫与依恋的生理反应,章远都是从井然那里第一次体验到的。
但显然,他不能对自己的金主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