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非一开灯,乔一帆的视野亮起来,三魂七魄因为爽而野出去的欲情才恋恋不舍地归位,也因此,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因汗水湿透了,半赤裸,像躺在情欲的水洼里,杏黄透亮的灯光从邱非头顶柔情似水地倾泻下来,而邱非的眼神更亮、更炽热。
他压着他,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按着他汗津津的双腿,嘴角曳开一个很浅的笑,唇边沾着一些乔一帆不想提的液体。他说:“怎么?乔队不想让我伺候你?”
伺候。
这用词简直让乔一帆头晕目眩。
而说伺候这个词的时候,邱非甚至微微昂着下巴,流畅锋利的唇线逆着光,性感的颈线随呼吸微微起伏着,他像只肤色如同黑夜的豹子略带骄傲地俯瞰他。
乔一帆被他这种野性的眼神撩拨得颤抖不已,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双腿打得更开,露出液体丰沛的女穴。他如此动作,便已是答案了。
邱非对此没有繁冗多余的羞耻心。他取悦乔一帆,仅仅只是因为想。
可惜邱非在这方面的技巧远远称不上丰富,只凭着他对心头因嫉恨而未消的怒意、此前早早蕴生后便流动了许久的爱意与柔情、以及一帆身体的了解——他先是亲吻一帆两腿之间丰润汗湿的肌肤,一路吮吻,嘴唇重新来到潮热柔嫩的阴阜,随之,他便听到乔一帆无法抑制地叹息出一息压抑的高音。
邱非便知道自己摸索对了,尽管经验浅,却以及知道怎么玩弄身下的青年。他的舌尖灵巧地钻进乔一帆脆弱而敏感的女穴,舔过泛着红的膨胀着的阴蒂,任蜜液水亮地淌、温热地蹭到他脸上。邱非舔弄了一会儿,又用两指也轻也重地欺凌一帆敏感要命的那处。本来就是打电竞的手——模仿玩具的频率也不在话下。
乔一帆下半个视野是邱非的指节,上半个视野已经带着他飘了,意识飘飘欲飞,神经里所有电流霎时一白,将他劈回昏暗的17岁,遇见叶修之前,那时他整个生命之河里的金沙之带,就是慌慌张张地直面身体后懵懵懂懂苏醒的情欲。他买了玩具——吮吸的、或是炮机,他悄悄地第一次高潮,头晕目眩眼冒金花,像一个人隐秘地看了一场短暂的夏日烟火。
乔一帆很快潮吹了,眼神朦胧,下半身带着一点潮润的荷尔蒙的气味,像夏日雨过的午后,这种气味邱非已经很熟悉。
前面那根也射了出来,淡白的精液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透明液体挂在邱非鼠灰色的套头长袖上,坦然到不知羞耻地、水亮地流下来。
高潮过后的乔一帆额汗津津。那点汗水带着灯光橘色的闪亮,似乎也闪在一帆此刻的眼里。
邱非奇怪自己竟在得意——得意自己没几下就把乔一帆弄成这样,那种得意甚至消解了几分他心头的对乔一帆念想着别的男人的怒意。他有点轻佻地、轻轻地拍了拍乔一帆的脸,唇边又衔着那种恣意的笑:“乔队,我还没操你呢,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乔一帆怔了半晌,有点茫然地呢喃:“……邱非”
邱非一皱英挺剑眉,陡生戾气,心头怒意重新浮现:难道方才被他玩弄欺凌时,乔一帆心里想的都是高英杰么?
可他没说出来,只是俯身,咬也似的用力吻了吻乔一帆的嘴角,又说:“套还是在我行李箱那个位置,你去拿?”
乔一帆又愣了会,但这次几秒钟就反应过来了,好脾气地起身,撇开有点湿的被角,赤着下半身,说着“好”,下床的时候大腿甚至有点软,踩在厚软地毯上,差点一个踉跄。
上过那么多次床了,乔一帆当然知道邱非平素会把避孕套放在行李箱或者行李袋的哪个地方——邱非有个专门放日用品的袋子,而避孕套偏好超薄或者热感,牌子似乎不太挑,总之…….
乔一帆拿出一枚套子的时候,有点在意的还是自己赤着下半身,他红了脸,转过身去,便见邱非已脱完了衣服,裸裎着坐在床上,长腿漫不经心地荡在床沿,像个恣肆又慵懒的年轻君王,在灯光之帐幔下好整以暇、像只危险的野兽一样观察着他。
乔一帆于是体内剩下的那一点酒精完全蒸发了。他开始想:“邱非这是怎么了?”现在他遇到的邱非就好像触发了隐藏任务,没有了平时那种端肃感,好像他心里那只野性的酒杯完全打翻了,不过和酒红色的情欲混在一起,变成薄汗浮在邱非肌骨线条优美的胸腹上,还是非常迷人。
乔一帆乖巧地回到床上,细巧的膝盖压上柔软床铺,笨拙地开始给邱非戴套——打滑了两三次,乔一帆终于给邱非尺寸倨傲昂扬的那根成功戴上了套子,而邱非敏捷地翻了个身,使他们的位置上下颠倒。
邱非俯瞰着乔一帆,舔了舔嘴唇,问:“我进来了?”
乔一帆还是觉得今晚的邱非有哪里不一样,是因为叶修前辈的婚礼吗?但嘴巴更快,已经先说了好。正要进一步思考的时候,邱非已经毫不留情地扶着器物操了进来。
乔一帆一下子什么思路都散了,慌乱中抓住邱非的手臂,那种感觉是爽也是疼,而邱非顺势压下来,两人身体互相缠绕着。
邱非在上,一手压着乔一帆的锁骨,差一点就是对方的颈,非常要命。
他们四目相对,几乎就是灵魂相对,太过赤诚,乔一帆觉得这样的透彻太超过,正要别过脸去,邱非却把他的下巴掰过来,问:“躲什么?谁在操你?”
这有什么可问的?如果是此刻,这又有什么可藏的?
乔一帆望着他,感受着邱非身下的操弄,喊着他的名字,几乎要高潮了:“……邱非,邱非,邱非……”
邱非大概挺满意乔一帆这种软语呢喃般的呻吟,或者说,他挺沉迷这种被蛊惑的感觉。他把乔一帆的身体折得更容易操,又随手扯了个枕头给一帆垫着腰,随即整根湿淋淋地抽出来、再挺进去,则是淋漓而用力地一操到底。
乔一帆本来吟哦似地念着邱非的名字,被这么捣了一记,缠绵最后的一声霎时涣散,像只蝴蝶被震得飞走。
可邱非像掐着蝶翼般掐着一帆的胯骨,大开大阖地在乔一帆的身体里操弄起来,炙热的那一根把对方的女穴里的嫩肉层层碾开,直直操到最深处;而乔一帆前端那根又重新硬起来了,铃口淌着点可怜兮兮的前列腺液,随着两人交合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邱非的小腹。
两人完事后乔一帆这边的床铺已经湿得没法睡人,各自简短洗澡洗漱了一番,邱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重新换了身睡衣的乔一帆喝完了一杯水又重新倒满了一杯,仍饥渴地汲饮着。
邱非注视着乔一帆刚吹干的发尾,它们柔软温暖地贴着一帆白皙的后颈,他眨了眨眼,又挑眉,忽然回想起刚才性事里汗水淋漓的一帆、潮吹时嘴唇嫣红眼神雾润的一帆,一下子就懂了。
新嘉世的队长垂下眼,踩着酒店的棉拖鞋从兴欣乔队身后无言走过,难得有点尴尬,又像混着点方才孩子般的得意——他把乔一帆玩脱水了。
邱非坐在单人沙发上检索了一会儿社交软件和通讯软件,确信前者全被叶修和陈果婚礼的话题挤占而后者无甚他需要关心的事,便按掉了手机,上床的时候乔一帆已经占了他床的另一边,在床头灯的灯光下、侧倚在床边手指翻飞地按手机,大约是在回什么人的消息。
邱非拉开床另一边的被子进被窝,伸手从身后揽着一帆,也没探头看他手机屏幕,似乎只是靠过来闻了闻一帆的气息,便枕在了另一侧的枕头,语调有点慵懒的沉:“还不睡么?在跟谁聊呢?”
乔一帆吓了一跳,确切地说,是惊喜。他其实在回罗辑和高英杰的消息,前者找他聊手游活动剧情而后者说明天想约他出去喝杯奶茶之类的,而身后的邱非浴后的气息温暖清爽,像海岛午后的风拂过脸庞的一刹那,令人沉醉。
乔一帆有点有点受宠若惊地不敢动了,轻手轻脚放下手机,又轻声说:“那我关灯啦?”
邱非“嗯”了一声,说:“睡吧。”
乔一帆则想:邱非今晚真的醉得挺厉害,叶修前辈的婚礼对他打击也挺大吧。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床,洗漱时邱非对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旅行装须后水皱着眉,起床气暴增,一旁穿完衣服的乔一帆路过看见,把自己的须后水递过去,有点小心翼翼地问:“要用我的吗?”
邱非看着乔一帆的脸消了气,说了声谢,看也没看他的须后水就接了过来。
洗漱完毕两人就下楼吃自助早餐,入场时不早不晚,离自助早餐收摊还有一个半小时。
邱非和乔一帆本来被服务员带着,要被安排一个二人桌,结果先遇到水池旁占了个六人桌的安文逸宋奇英高英杰闻理,于是两人顺势在他们一桌坐了下来。
邱非身上有股挺明显的须后水里明显的金盏花香气,和乔一帆一模一样。
宋奇英愣了愣,高英杰也愣了愣,闻理更是愣了愣,然后表情顿时有点扭曲。
只有安文逸表情淡定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的时候,说了句:“你俩来得比新郎新娘还晚。”
宋奇英和高英杰又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