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贤懒得再惯着陈一鸣,直接开门进去,却发现小狼崽子拿了个吹风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杨修贤走过去:“需要我帮忙吗?”
拿吹风机的手,不小心碰到陈一鸣的手臂。
杨修贤一惊:“你洗冷水澡?”
陈一鸣慌张起身,又被杨修贤摁坐在床边:“年轻人火气旺,我要像你一样运动完就洗冷水澡,一定会感冒。”
杨修贤给陈一鸣吹头发,像在给自家的狗子吹毛一样熟练
07
一场剧本围读会,陈一鸣打了起码十个喷嚏。
他推着说了几次没关系,导演还是提前结束了围读会。
豆子一脸“我要死了开拍前让艺人感冒我会被经纪人暗杀”的痛苦表情,给陈一鸣嘴里塞药的动作快狠准,恨不得陈一鸣五分钟之后就感冒痊愈。
或许是因为感冒,小狼崽子难得的乖。
用大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皱着眉头对到场的工作人员们说对不起。
杨修贤帮着说了两句好话,拉起兜帽把陈一鸣罩住,领着失落的狼崽子下了楼。
陈一鸣的保姆车早已停在电梯旁,杨修贤把人送进车里就想走,被陈一鸣拉住。
“你去哪儿?”带着鼻音的声音,居然有点可爱。
杨修贤撇了眼副驾驶做上的陈一鸣助理:“说明天再继续,空出来了点时间,我去半点私事。”
陈一鸣语调冰凉:“你是要回家吧。”
突然被说中,杨修贤又撇了眼助理:“有东西忘带……”
陈一鸣:“正是进组培养感情的时候,这样随随便便就回家,导演会不高兴吧。”
杨修贤没想到陈一鸣会搬出导演来,有种被无端冒犯的感觉。
这臭小子说得没错,这个时候私自回家,确实是他理亏,但杨修贤还是按住太阳穴,气得头疼:“我不回去,行了吧?”
陈一鸣的脸色这才缓和点:“那你陪我。”
杨修贤头更疼了:还蹬鼻子上脸。
陈一鸣把自己窝进座椅中:“老师,我真的很难受。”
在撒娇,但对杨修贤不受用。
他最后决定上车,完全是想到陈一鸣感冒或许有自己今早玩笑过头的错。
车上给助理打电话,也是带着不耐烦的冷淡。
陈一鸣听出来了,不过不在乎,把人锁在自己身边是第一步。
他想和杨修贤做而已,又不是恋爱。
陈一鸣故意把头靠在杨修贤肩上,享受着杨修贤装出来的温柔,等待着越过雷池的契机。
余光里,杨修贤正认真地和某个人聊天,陈一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所以他软下声音,说:“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懂事?”
杨修贤打字的手指一顿,生硬地回答:“没有。”
骗子。
陈一鸣的脑袋在杨修贤肩颈蹭了蹭:“我是第一次演这种类型的戏,心里很慌,怕表现不好。”
他在示弱,用小动物般,干净而又湿润的眼睛,来消解老练猎手的防备心。
如陈一鸣预判的,这招对杨修贤很管用。
原本还在生气的男人,无奈揉了下陈一鸣的脑袋:“我不也是第一次演?”
陈一鸣往杨修贤掌心里顶蹭两下,不说话了。
杨修贤把这种沉默,当成了孩子气的自尊心,于是更加耐心地开解。
“入戏就好了,把它当成是普通恋爱,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身份,让自己成为陆星……”
从杨修贤的角度,只能看见陈一鸣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吐字,颤抖着扇动。
他将这当做了陈一鸣不安的表现。
杨修贤进组拍戏前,或者拍完戏回家,他家的小狗就会这样安安静静地窝进怀里,半垂着眼睛。
到底还是个小狼崽子。
杨修贤笑了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你不是正在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