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蜜意是我对你的算计,而你心甘情愿被我骗。——尹宗佑
灯火之下的身影交缠成一体,朦胧之下被模糊了情感。
这个吻绵密悠长,宗佑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接吻而窒息,明明和这个人亲过那么多次,但他还是不适应,如果有一天……,对,一定没有那一天!他感受过这个人的尺寸,会疼!
徐文组终于放开了他,剧烈的喘息漫延在他们间。
彼此之间没有一点爱意,宗佑是为了打消疑虑而去诱惑,徐文组则是为了欲望与好奇,他想知道人在危险环境下会做出什么自救活动呢?
他喜欢看猎物拼命挣扎,他爱那一瞬间猎物快要逃脱时的喜悦表情,然后,再被他摧毁,那一刻,猎物绝望的表情,实在是人间美景!他变态?并不,欣赏美的景色是它的天性。
不含爱的吻剩下了生物的本能,他们从未认真的对待这段关系。
徐文组出于一种对未完成作品的维护,而宗佑则是想要在考试院正常的活下去不被打扰,还有,探秘。
尽管在恐怖片中,主角都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打开或进去某样东西,然后开始作死旅程;但宗佑承认,考试院的秘密确实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这样一个地方,自己怎么先前没发现呢?
廉价的房租,奇怪的房客,神秘的邻居,都鼓励他去掀开那层薄纱。
他可能有点喜欢他的邻居,邻居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衣着与他深邃的眼睛无一不吸引着宗佑的目光,邻居把他当成猎物,他何尝不是?
捕食之下,皆无幸存。
我想算计你,请你进入我的陷阱,请你和我沉溺,我的外貌是我最好的保护色,你以为我是无害的兔子,其实,我和你一样是优秀的猎人,甚至于,我比你更懂人性,我是本我,坚定的享乐原则者,徐文组,与我共赴地狱。
宗佑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缓缓道;“哥……,我们回去吧?我,哈,亲都亲过了,哥应该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了吧,我快要回归单身了,哥要记得安慰我啊。”
故作轻松地说出这番话,他知道,他也是男人,适当的示弱总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甜头,他很爱那一丝甜味儿
。宗佑想要把男人拉到他的甜蜜编织网中就必须收起部分爪牙,平日里多凶狠都可以,那是因为这个人愿意去陪着玩,但在这种生死之间,收起利刃露出脆弱部分,能够让对方感到愉悦,从而有兴趣继续留着他,对彼此都好。
他要安全,他便不吝于给那么些保护?互利互换,出卖一切,最为公平不过。
不论是对生的渴念,还是对欲的追逐,都出自本能的性张力罢了。人活着,追求努力的过活,也都是出自性本能。
示弱的效果确实不错,男人心情较好,他不去计较刚才的事了,因为他发现,亲爱的越来越对自己的口味了,这必将是个完美的作品,他将雕刻出最成功的作品。
亲爱的,直到此刻,你才真正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你不会轻易死亡;你的死亡也合该由我为你染上血色的画布,雕刻罪恶之花,亲爱的,或许死亡的你更迷人呐。
心怀鬼胎,我们硝烟四起。
昏黄的路灯迷了双眼,真实的情感不被显露,我们彼此较量,孰赢孰输,皆是未知。
路上的沉默代表了此时的心境,彼此之间,有没有其他情感已经不重要,博弈期间,什么都能用来赌,包括尊严和生命。
弱势的一方在长时期处于劣势,但不要被他找到那丝弱点,一点点的缝隙都会被撕扯开,然后给予致命一击。弱势的人说,我等这一刻太久了。
但是,前提是没有那一点点的情,掺杂情的东西不再纯粹。离去的时候,我想让你更美一些。
当他们回到考试院时,整栋楼只能听到一些细响,熙熙攘攘的是从房东那传来的一些像是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还有奇怪大叔像是砸脚环的声音,所有的人明明没有出来走动,但这些声音却很好的呈现了租客所处的状态。
宗佑觉得这是最嘈杂的环境。
楼内静悄悄地,但这些人的举动明显是不正常的——不同于社会中常人的行为准则,他们,一切都显得违和,未知的东西最为恐怖。
徐文组没有过多的逼迫,道了声晚安便看着宗佑进了303,收起那丝笑容。
楼道内没有过多的光,他的脸也蒙上了阴影,晦暗不明。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又透过小孔窥视着宗佑的举动,他只想牢牢的把这个人攥在自己手中,一切的恶念缘于对你的欲念。
宗佑躺在床上,他想着双胞胎的“垃圾袋”,除了猫,还有别的东西……比如说那个提醒自己的大叔,再或者是,其他没见过的租客……或许袋子里的东西都包含了他们;如果从之前事件开始梳理,大妈不怀好意的鸡蛋、带脚拷的强奸犯、奇怪的双胞胎、略显正常的大叔但在提到离开考试院的疯癫就又是不正常的,以及他的邻居徐文祖。
他比较在意的是那道恶意的视线,视线的主人一定是自己还没见过的租客。那这个租客呢?也许已经死了。
伊甸,名字是乐园的意思,但伊甸园的人受到诱惑偷吃禁果后被驱逐,这层含义下——是背叛、堕落、受罪,以及虚假。真实之壳包着虚假的内芯。
宗佑认为这个名字太过讽刺,脏乱差的环境怎么能和伊甸园相提并论,不对,住在里边的人到是能称的上是那条蛇。
所有人对徐文祖的态度令人深思,租客和房东都恐惧他,按理说他也算是租客虽然以这个人的经济条件可以去更好的地段居住但大妈对他有种尊敬,他是不是能从这点入手探听一点秘密?再或者是那张名片——苏警官,他可以去询问“交换”一些情报。
这些都紧扣他的心弦,不过他还是想让自己活着,轻易的作死不符合自己生的理念,他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医生的眼睛,警局离诊所很近,现在想来,这是不是也隐藏着什么深意?他串联不了过去的线,中间所缺的东西太多,包括现在的推理都是猜测,是真是假都无法判定。
医生的“眼睛”,眼睛,监视……会不会,他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
他站起来装作不经意般地环视,慢慢转着身,就像是想舒展腰似的,对于他而言总是有些地方是死角,通过这种方式他可以尝试去找到那些小角落——比如,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