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劫车之人离去,靳勇看了看身旁的明叔。瞧他已和其余众人站在一起,大家疲态尽显。靳勇心下一沉,知道我们出城的只有大哥。难道是大哥派人前来劫掠?
仔细想想又不符合常理,倘若真是大哥。何需助我靳家人解救明叔。又何必为了救明叔杀了袁成。也没有必要放我等出城,整个威远城如今都是他的天下。那用多此一举,可还能有谁呢?袁成家中余孽?还是没有可能,他们已尽数被擒关入大营。恐怕这世间还没有人胆敢从五千人马的军营内救人吧。
实在推测不出,气的靳勇猛的一抖手中长枪走向众人。明叔毕竟久在江湖,知道靳勇此时气不可遏。待靳勇近前说道:“傻小子,不是你大哥干的,别胡思乱想。”
老汉皱了皱眉,又思索片刻,对靳勇道:“不好,靳勇你需重返威远城去提醒你大哥。恐怕这劫掠咱们的人,也会对你大哥不利。你连夜赶回威远就守在城下,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就赶紧去提醒你大哥,让他小心,切切不可耽误。”
听了明叔这一番话,可急坏了靳勇。暗怪自己错怪大哥,真不是个东西。又怕劫掠的这伙人对大哥不利。提起长枪,翻身上马再奔威远。
北莽山脉南麓险峻,寒风正自凌冽,片片雪悠悠荡荡不断飘落。风雪终年不停,除了满眼白色。其它颜色仿佛都在此处消失。忽的一阵劲风,一道灰色的身影从风雪中走出仿佛鬼魅。他只是轻飘飘跨出一步,这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却跨过了丈许的距离。这种环境之下,他神态淡然,似在家中闲庭信步。一步接着一步,沿着曾经百万徭役所修筑的羊肠小道不断前行。
靳勇单骑下山,刚一上官道立刻纵马飞奔,风声呼啸,半夜时分就已到达威远城外。城门关闭,只能等在城门口。原本以为会在赶回威远的途中再遇到劫车之人,然而却不见踪影。来到城门,还是没有瞧见,才心下稍定。料想劫车的贼人,此刻必定还在某处过夜。
天微微亮,守城的兵士刚刚打开城门,靳勇已然骑在马上冲了进去。城门口的兵士看他身穿本军服饰,以为他有紧急军务未敢阻拦。眼睁睁看着靳勇在城内狂奔而去。正当准备开始对入城百姓查验时,一个灰色影子也一闪而过,带起一股强风。正想大喊站住,转头一看哪有半个人影。众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是自己眼。
威远城内大营,守营兵士已经认得靳勇。知道他是王参将的兄弟,又听他在马上大叫:“开门,开门。”不敢怠慢,马还未至已然推开了营门。靳勇直到大哥王峰帐外,边叫边翻身下马。“大哥,大哥!”
帐内王峰听到靳勇的声音,见他叫的着急,也立刻跑出大帐。靳勇瞧见大哥无事,稍稍定了定心神。见礼过后,方才入帐叙说昨夜情况。
灰袍人,进了威远城中,也不走大路,直接上了屋顶。每跨一步都只用脚尖在屋顶一点,身体便似弹簧,一步十数丈。比行走时一步的距离更远,径直朝绣春楼而去。
绣春楼,此时刚刚才取下大红灯笼,凝霜来到一楼大厅正待用膳。灰袍人,转瞬就出现在她身后。凝霜感受到背后袭来劲风,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她还是清楚是师傅到了。
缓缓转身,看着自己的师傅元理,凝霜眼里含泪。元理是这世上凝霜唯一的亲人,说是师傅,更多则是像父亲。
“师傅!”终是控制不住哭着叫出声来。
“哎,丫头,这些年辛苦你了。”元理缓缓说道。
“不辛苦,凝霜心甘情愿。”凝霜呜咽道。
“好了,丫头别哭了啊,等攻夏大计成功。师傅带你回去过些平淡的日子。”元理佯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