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神,若需人命血食,与邪魔何异?”帝辛上前两步,低头逼视着商容问道。
而商容闻听此言,大为惊恐:“陛下慎言!天上天神岂容地下凡人污蔑?”言语间不禁有些疾言厉色。
帝辛大怒,吾大商人皇还得低人一头不成?气的四处踱步,便要处置了商容。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幔帐,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帝辛一见,神魂飘荡。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三宫,并无有此艳色。且被商容气的大怒,汝不是言吾低神一头,需虔诚敬之,吾偏要压其一头!想罢喝道:“取文房四宝来。”侍驾官忙取将来,献与陛下。帝辛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帝辛作毕,商容大惊失色,忙说道:“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帝辛回道:“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毋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万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见孤之遗笔耳。”言罢回朝。文武百官默默点首,莫敢谁何,俱钳口而回,帝辛见百官均不敢再出言劝诫,不禁哈哈大笑。
有商一朝,商王与祭司、王权与神权的斗争,从开国的商汤、伊尹时代一直延续到帝辛、商容时期。
人皇跟首相兼大祭司都保持着互相恭维,又相互猜忌的微妙关系。其中也有人皇被大祭司废黜的记录,毕竟大祭司号称能沟通火云洞,而商朝的国君论血统都能上溯到黄帝身上。
两者斗争到最白热化的时候,是帝辛的父亲帝乙,其叫当时的大祭司扮演成”天神“,人皇自己跟这个”天神“赤手互搏,对大祭司大打出手,左右抡耳光,极尽羞辱之能事。然后,帝乙手刃大祭司,放血,把宰相的血放到皮革做的包包中,高高挂起,拿弓矢射,还美其名曰”射天“。(后来,帝乙外出打猎之时,被雷电震死。)
帝辛只是一脉相承,延续了父亲帝乙的老套路,对所谓的宰相、实际的大祭司商容设法架空,巩固王权,疏远亲贵老臣,启用出身低微的新秀。
此次帝辛与商容的交锋,根本目的,也还是坚定立场,压制祭司,确立在人间,人皇最大,便是漫天神佛也不可凌驾于人皇之上!
此次交锋帝辛胜了,商容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可是帝辛只顾着跟商容交锋,忘记了,这是个仙神的时代,圣人不可辱,拿圣人作伐,这因果可不是那么容易能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