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苏牧风刚刚厚颜无耻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白袍女子的心理底线,她不再留手,怒喝之中,缠绕在龙骸上的九宫天锁随声而动。
左侧龙翼的位置上,光环与符文回旋流转,淡金色的流光纵横间,盘在龙骨上的一部分锁链解离开来,悬浮在半空中,向苏牧风极速冲去。
锁链的最前端,是用来将锁链固定在大地上的锚,其型锋利如刀,上面有无数篆体字迹流光闪动,直指苏牧风的心口。
苏牧风伫立在原地,没有丝毫恐惧的意味,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九宫天锁。
白袍女子一怔,见锁锚即将贯穿苏牧风的心脏,眼神中闪过不忍之意,犹豫了一刹那。
但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眼中的不忍之色就已尽数化为了惊骇!
一刹那间,九宫天锁穿过苏牧风的心脏。
但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仿佛它穿透的只是一道不存在的幻影。
苏牧风面色自若地看着心口处的九宫天锁,微微一笑,迈出一步,就离开了锁链的范围。
九宫天锁失去了目标,似有灵智一般,在半空中“张望”了一下,却好像没有再发现敌人,于是便回到龙骸之上,再度缠绕着龙骨。
“好了,游戏结束。”
苏牧风拍拍手,微笑道:“这位大学士小姐,刚刚一时兴起,和你开了一些小玩笑,抱歉了。”
白袍女子面色苍白,闭目凝神半晌,缓缓睁开眼睛道:“阁下虽为半圣之尊,公然与儒家相抗,难道一点儿也不在乎孔圣的威严吗?”
是的,半圣。
在白袍女子看来,也就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成立了。
只是……没想到不过三百余年,中洲列国之间,居然出现了这等天纵之才。
在大儒到半圣的那道天人之关上,诸子百家中,不知道有多少享誉中洲的年轻俊杰倒下。
即使是她自己,也不敢确定,三百年后的本体,是否已经成就了半圣之位。
白袍女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牧风,有尊敬和向往,也有遗憾和羞愤。
明明是一位活在当世的史诗人物,为什么会这般——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白袍女子的话,苏牧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孔圣传天下文道,万世师表,我当然是要尊重的。”
白袍女子一愣,冰冷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尤其是听到那句新奇而绝妙的“万世师表”,心中更是多了一分亲近感。
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代表他不会再打镇封之地的主意了吧?
白袍女子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下一刻。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所以,等我把东西拿走以后,就只能拜托你不要说出去了。”
苏牧风一脸诚恳道。
白袍女子气得面色通红,道:“无耻之徒!卿奉师命镇守此地,怎么可能放任你取走镇封之物,还为你隐瞒实情!?”
苏牧风疑惑道:“真的不能通融一下?”
白袍女子神色冰冷道:“倘若你敢取走一株血莲,卿便会传讯孔圣!”
苏牧风轻叹一声道:“大不了分你一点儿,三七……不对,一九,我九你一,怎么样?”
他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
白袍女子咬牙切齿道:“你,你——你以为卿像你一般无耻至尤、监守自盗吗?”
苏牧风无奈地挠挠头发道:“喂喂,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打不过我,说话客气点行不?”
白袍女子一愣,露出不屑之意,道:“儒家门徒心怀天下大义,哪有贪生怕死之徒?不用妄想胁迫,不过是一缕分神罢了,想杀,请便!”
苏牧风果断摇摇头道:“开什么玩笑!滥杀无辜?我怎么可能会动这种龌龊的心思?”
白袍女子缓了一口气,心想这人身为半圣,果然还是有人格操守的。
下一刻,她的表情凝固了。
苏牧风笑吟吟道:“嗯,我们一起生个孩子怎么样?”
白袍女子神情僵硬,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条信息,眼神一片呆滞。
她那精致的小脸,先是血色渐退,逐步变得苍白无比,然后一丝殷红浮上脸颊,血色渐浓,直至满脸通红。
然后,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银牙紧咬,眼角一滴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