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妹妹可说不得。”柳繁烟这时走进厅堂,先对坐于一旁的三皇子施了一礼,随即转过来面对沈清,语气温然沉缓地说道:“方才之事我已听月儿说过了。她说她当时确与绯雪发生了小小争执。也怪绯雪那孩子气性大了些,想推月儿,结果因为弹力,反倒害得自己跌落荷池。这件事,的确有月儿的责任,怪我平时太纵了她。刚刚,我已经训过她了,就请妹妹不要再生气了。”
这番话说得‘张弛有度’‘有理有情’,可要比颜霁直接的表述方式高明多了。
沈清怒极反笑,“你方才唤我什么?妹妹?似乎不太对吧?我比你早进颜家,与你一样是明媒正娶。论资按辈,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姐姐’才对,不是吗?”
“你——”柳繁烟气噎,偏偏却无从反驳。
“再来说绯雪落水的事……妹妹只凭颜泠月的片面之词,就下了定论,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见她咬着这件事不放,柳繁烟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暗中恨得牙根痒痒。怎奈当着三皇子的面,又不得发作。
“你若不信,可以把当时在场的两个丫鬟叫来,一问便知真假。”
沈清冷冷一笑,“那两个是二小姐的随侍丫鬟,自然是向着二小姐说话。这样做,有失公允吧?”
“那你想怎么做?”柳繁烟的声音隐露不耐,没想到这个瞎子看似默默无闻,却也是个‘硬茬’。
“简单。只要再找一个‘目击者’,问清楚事情原由,即可知孰是孰非……”
“再找一个‘目击者’?”柳繁烟暗暗嗤笑她‘异想天开’,“据我所知,当时岸边只有五个人——月儿和她的两个丫鬟,以及颜绯雪,还有就是她!”用手指了下站在沈清身侧的凌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