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遗症?”慕容胤问。
“据陛下查到的事,白婕妤必定受了极大的内心创伤。强行将她逼醒,她若无法面对自己经历过的惨事,怕是会崩溃。”萧斐详细解释,末了又补上一句,“轻则失忆,重则失心疯,但若她心志坚强,亦有可能无碍。”
慕容胤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女子,面色清冷,眸底却藏有暗涌。
昨夜,他去了那家名为生香院的青楼,并没有找到灯会上遇见的那个女子。路经回廊的时候,听见几个烟女子娇笑嘲讽,说先前有一个姑娘被卖入生香院,怎么也不肯就范,被老鸨折磨得自尽。
据说那姑娘姓白,生得灵动清美,性子极倔,无论老鸨怎么拳打脚踢抽鞭子,她都不肯接客。后来老鸨怒了,叫了三个龟|公来替她破身,那姑娘四肢被绑,只能发出凄厉尖叫,生香院好多伎子都听见了。
那姑娘性烈,在被侵犯之前咬舌自尽。至于死没死,就无人知晓了,只知道那姑娘自此消失。
“陛下?”萧斐小心地唤道。他之前请宫女验过白婕妤的身,确实伤痕累累,而他也亲自检查过她的舌头,确有损伤。
“若不施针强行唤醒她,她还能撑多久?”慕容胤语声平淡,惟有眼神复杂深沉。
“如此滴水不进,撑不过三天。”
慕容胤沉默,薄削的唇抿起,眸中掠过决断之色。
“施针吧。”
……
城北泣山,见释寺。
白柠柠换了一套粗布衣裙,腰间塞了絮,整个人胖了一大圈,脸上人皮也被换掉,变成一张蜡黄的平凡少女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