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啦?”薛瑾言看着门口新扎的秋千很是满意,听到侍婢这样说,心里有些不痛快,“怕什么!反正最近王爷也不管我们,还不能自娱自乐了?”她推了推秋千的靠背,“蛮结实的嘛!”说完坐下去,示意其他人给她推秋千。
她本就是个比较有心计的人,自娱自乐完全可以在自己的院落里,何必扎一个秋千在院门口呢,实际上是因为这几日,在绯烟楼上,她都能看到王爷从她门口经过,不知是散心还是有正事,更美妙的是,他没有王妃陪着,身后只带几个侍卫,估摸着王爷快要过来了,她坐上秋千,静静地等着,她特意精心地打扮过,她姐姐告诉她,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女人欢笑率真的样子,她才有了秋千的想法。
“混账!”书房中李玄得到夏文安的第二封密信,心里十分愤怒,邺城围场果然是一场阴谋,越来也多的证据显示,真相离他们并不远了,他走在园里,虽然这里空气湿润清新,一片生机盎然,晨鸟的鸣叫和潺潺的流水都不能让他平静,到底年轻,他的腿伤恢复得很快,已经没有那么夸张的一瘸一拐了,想到每日王妃不厌其烦地为他擦拭伤口敷药,又监督他喝滋补的苦药,稍不配合她的嘴就撅起来,眼睛开始瞪着他,那种可爱的表情,让他好笑,“不知道那家伙起来了没有。”她睡相一贯很差,不但占大半个床,还要卷大多数被子,“到底有没有给她盖好,不会踢掉了吧……”
“哈哈哈……推高一点!”薛瑾言的笑声不绝于耳,“主子,王爷朝咱们这里来了!”侍女匆匆跑过来,那还不好,就怕他不来呢!她对侍女的焦急的表情视而不见,继续开心地笑着,大声惊呼,有些夸张。
“谁在那里?”李玄看着旁边的一条小岔路,好像是瑾言的声音,他好奇地穿过小路,拐个弯就看到了绯烟楼前荡着秋千的薛瑾言,几个丫鬟推着,秋千一上一下,她的笑声也随着裙裾的摆动高高低低,晨光柔和地映射下来,几乎让他看不清她的笑颜。
“哎呀!太高了!你们轻点!”在高处,她自然是看见他的,看他快走到,认准时机,对着下面的丫鬟们娇呼,“再高我会害怕啊!”她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伶牙俐齿的样子,这么的活泼率真倒也是很少见,让他忍不住走得更近多看几眼。
“呀,快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王爷,奴婢该死!奴婢这就下来!”对着李玄的方向,她急急地催着下人,可秋千不是那么轻易地停下的,还在空中不紧不慢地晃荡着,拼了!她一咬牙一闭眼从一个她认为合适的高度,跳下来。
“扶住她!”他身后的侍卫一个飞身,从空中接住了她,两人稳稳地落地,巨大的失望弥漫开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原本她指望着自己受点轻伤,好让他扶住她,然后撒娇,请罪,落泪,自然而然地重新注意起她来,虽被要求闭门思过,不过也听得王爷与王妃恩爱异常的传言,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王爷赎罪!,惊扰了王爷实在该死!”她低下眼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受伤就好!”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拉近来,“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她心里一惊,娇羞地抬头,恩了一声,紧接着娇嗔:“那下次王爷也不要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吓人!”他不禁笑了,拍了拍她的脸,美则美矣,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真实。
“你受惊了,回屋休息去吧!”他看着那秋千,突然觉得好碍眼。“王爷不进去坐坐,喝口茶么?嫔妾这里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冬日里梅上的雪水还在瓦罐里收着,泡茶正好!”她大胆地拉着他的袖子,希望他留下来。
“瑾言,我好失望!”他看着她,“想不到你会出手伤人,别忘了,你们都在闭门思过,这样太张扬了些!”她心里一阵紧缩,想不到他还记着上次她们争执的事,忍不住辩解,“聂姐姐说话太过分了些,她说……”
“到现在你都没有悔改之意!”他打断她并抽出袖子,没有再做任何停留。薛瑾言愣在原地,姐姐教她的怎么不灵,这几招在十二王爷那百试不爽啊!更奇怪的是,王爷怎么变了?以前的他对女人的示好都来者不拒,多少会交谈调笑几句,对所有女人都一样不偏不倚,让人又爱又恨。
“紫燕,去竹苑告诉流光姐姐,她们可以自由出去采买,不过这几日查得严,别太过,还有,”她几乎是凑到紫燕耳边低语:“流光姐姐肯定很想念郑将军,你们要是能和郑将军见上一面就更好了!”紫燕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鸿,“那要怎么才能见到呢?”
“这……”静鸿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紫燕一边给她梳妆一边大胆地说,“不然,让小姐离开吧!”静鸿愣住了,这个念头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实施起来太难,根本不敢去想,紫燕既然开口,可见流光是多么想逃离,她沉吟片刻,“这会是一个庞大的计划!所有人除了死守秘密,还要配合默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口通传王爷到了,她们俩同时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