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冰被门里那声若洪钟的粗陋声音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瞬间移动了位置,从宫外飞进了宫里。
“他娘的,又是一个小白脸,你们太子东宫里,养的人尽都是像你一样的面团么,这一揉,不是要揉成浆糊啊!”胡须大汉声若洪钟,哈哈大笑着,这一笑,那张血盆大口就像狮子,随时准备吞噬像白如冰这般模样的白脸皮粉团男。
“军爷……”白如冰不知道该说什么,情急之下,居然给这汉子做了一个万福的女人动作。
白如冰原本女扮男装了,偏偏行动上慌了神,女人的礼节被她这个假男人用上了,顿时引来哄然大笑。
“牛大,你看这粉团,也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黑暗处又冒出一个粗狂的男声。
这人也太黑了吧,猛一看还看不清人在哪里。白如冰睁大眼睛,努力搜索声音的发源地,才发现一个黑脸膛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牛大像是被那黑脸膛怂恿了一样,突然嘻嘻哈哈道:“哎,我说粉团子,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我当然是……”
“说话的声音像蚊子一样,还别说,真看不出是男是女呢?”黑脸膛分析道。
“兄弟,你说的没错,这年头都流行小白脸了,所以一个个忸怩作态,都像冒牌女人。”牛大突然伸出爪子,准确无误的伸到白如冰的下巴下,一下子捏住了。
白如冰别无选择,只好抬头去看他。
“他娘的,怎么看都像一个娘们儿,我说黑脸膛,像我们这样彪悍的人才算男人,这些能算男人吗?”
牛大撇撇嘴,看完了粉雕玉琢的白如冰,一抬手,顺势朝旁边的草地上扔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会摔坏他的。”黑脸膛爽朗的笑道。
“摔坏就摔坏,经不起摔打的男人,早死早投胎去。”牛大不屑一顾的撇撇嘴。
黑脸膛笑道:“摔坏了,你牛大就是把春香楼、夜来香、梦里水乡所有的姐儿睡完,也操不出这样粉雕玉琢的男人出来。因为你呀,压根就不会播出那样的种子!”
“还说我,那你呢,还不是一个德性,要是让你去操那些娘们,肯定会生出无数的黑种来,蹲在夜色里,看都看不见。”
二人打趣惯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爽朗的笑声在后院回荡,惊得树上的鸟儿扑簌簌乱飞。
“牛大,牛大,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每次喧哗的声音这么大,再这么大声喧哗,我明天奏明皇后娘娘,割了你们舌头,看还有这么大的声音吗?”
因为这二人声音太大,巡逻的锦衣卫带了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割舌头,哼,有种你让人来割啊,大爷我不吃你那一套。”牛大哼哼着,瞪着一双充血的牛眼,握紧那杆长矛,钢牙紧咬,虎视眈眈,毫不畏惧匆匆赶过来的曹大人。
“你小子,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曹大人微微冷笑,手一挥,“给我绑了,打他三百……不,三百杀威棒太便宜了,得五百杀威棒,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杀威棒硬。”
“爷,别这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厮一惯来就这德性,就这德性。”黑脸膛一见锦衣卫的曹队长动怒了,连忙低头哈腰,替牛大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