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森承认了,展昭愣了下,双眼中似乎有些惊讶。而包拯一幅理应如此的表情,他双眼下垂了会,说道:“虽然陆真人说朝廷上的都是蝇营狗苟之辈,羞与我等为伍,但你这何尝不是恨铁不成钢!”
陆森没有说话。
包拯微微笑了起来,他大概知道陆森是个怎么样的人了:“老夫在这里,代朝廷多谢陆真人在契丹所作的布局和努力。”
说罢,包拯站起来拱拱手。
陆森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能不能成事,终究还是得看你们这些官员是否能抓得住机会。”
其实他还有句心里话没有说出来,自己做的事情又不是为了所谓的朝廷,只是为了这片土地的同族罢了。
但他终归没有把这句很‘伤’人的话说出口,毕竟包拯也算是个大大的好官,现在弄得连官帽都丢得差不多了。
陆森可以不给其它人面子,但这样的人,还是得打从心里尊敬的。
“这点陆真人可以放心,朝堂上人才济济……”包拯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明白,若真是人才济济,大宋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明明有好几次可以大胜敌军,甚至是压迫敌军的机会,却被白白浪费掉了。
比如说韩琦的事,王安石的事。
而自己想要解决土地兼并的弊政,结果便落到这样的田地,朝中几乎无一再是好友。
包拯不相信他们没有看到土地兼并未来会造成的影响。
“包学士你先且暂时待在桂郡休息一段时间吧。”陆森明白包拯的忧虑:“土地兼并这事,自古以来,没有从内部打破的道理。”
其实每一次王朝的兴衰变换,表面上是气候影响,或者什么皇帝昏庸,或者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之类的,但实质上如果真正追究其核心,本质上还是土地兼并过度的原因。
这也是封建王朝的宿命。
所以,发展生产力,甚至‘走’出去,是当下比较好的选择。
虽然这过程会有些曲折,至少要比同族内乱,生灵涂炭好得多。
包拯深深地看了眼陆森,他只知道陆森有自己的想法,但究竟会做什么,要怎么做,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毕竟陆森现在不是在卖些奇珍,便是让海商往外走。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让商人往外走,甚至让僧道也往外走,究竟是什么原因?
同样的,他也清楚陆森不会告诉自己答案,所以只能静静地看着。
直到自己能看得明白,或者陆真人所设下的棋局,展现真正的意图为止。
之后两人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俗世琐事,然后陆森留下了两瓶蜂蜜,包拯和展昭各一瓶,然后乘飞行器离开了。
等陆森走后,包拯旁边站着的展昭:“雄飞,你觉得陆真人自己会有坐天下的想法吗?”
“自然不会。”展昭毫不犹豫地答道:“因为我看得出来,陆小郎对权势没有任何兴趣,他甚至有些看不起为官者。”
包拯点点头:“也包括老夫在内。”
“那当然不会。”展昭摇摇头:“全朝堂的人都清楚,府尹你是很受陆真人敬佩的。”
包拯抬头看天,好一会才悠悠说道:“只是觉得有些愧对他的敬佩,土地兼并这事其实老夫早已知道会有这结果,在朝堂说出来,只是求个心安,从未想过能成功。实话实说,老夫这是在逃避。”
展昭没有任何惊讶,他很了解自己的府尹不是那种人,也非常非常地敬佩府尹的刚正不阿,否则以他南侠的傲气,岂会甘愿鞍前马后听从一个官员的命令。
仗剑快意江湖,它不舒心吗?
“希望陆真人能找到路子。”包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陆森了两天的时间回到杭州,本想休息一阵子的,结果很快便有事情找上门来。
白玉堂受伤了,重伤濒死,靠着一口内气吊着。
这消息是五鼠的徐庆插碧天阁的张员外递过来的。
陆森去到趟碧天阁,见到了身受重伤的白玉堂。
此时白玉堂脸色青白,嘴唇已没有血死,双眼紧闭,气如游丝。
原本白玉堂生得就像是女子,此时受伤的模样,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有种林妹妹的味道。
此时其它四鼠跪在旁边,个个神情悲戚,齐声说道:“请陆真人救五弟一命,以后但凡有所驱策,无论风里火里水里,绝不后退半步。”
即使这四人不央求,陆森一样会救白玉堂。
将一瓶蜂蜜拿出来,捏开白玉堂的嘴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灌了进去。
只是这感觉怪怪的,明明白玉堂是名男子,为何会给人种怜惜的感觉?
不多会,白玉堂的脸色便渐渐红润起来。
四鼠在旁边看见了,个个喜极而泣,不停抹泪。
这五人之间的感情,确实是比亲兄弟还要好的。
又过了半柱香左右,白玉堂醒了。
他扭头左右看看,见到旁边自己四位哥哥,再望着陆森,苦笑道:“又欠陆真人一次恩情了。”
“怎么伤成这样?”
白玉堂的功夫,在江湖中已经算是极好了的,特别是之前得到了陆森赠送的蜂蜜后,实力更是精进。
同辈里也就欧阳春,展昭这些人能压他一头。
加之他轻功又好,正常来说,只要不浪,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白玉堂捂着胸口闷哼了声后,说道:“我前些日子,去了趟契丹,想帮陆真人你寻回那件天道铁券,可没有想到,我在契丹上京,潜入皇宫中时,居然看到了一个长着兽耳的女人,是她打伤的我!”
嗯?
陆森露出惊讶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