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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川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周金终于渡过了危险期,在昨天晚上已经可以勉强吃一些流食。
人到病时,最念亲情。
此时病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电视里的声音,周金一个人平躺在病床上,胸口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当初没有混社会,而是本本分分的成一个家,也许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也不至于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个人来嘘寒问暖。
命是保住了,断了六根肋骨,几处内脏也受了伤,脾都给撞破了。医生说,要在医院里休养半年才能出院,而且以后不能太操劳,不能动气。
他脑海中冒出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来。
那是个小村姑,几年前小村姑家也在水军湖附近养鱼,他有次借着醉酒,硬上了那个小村姑,后来连逼带吓唬的,给了对方两万块钱了事,而小村姑家也因为这件事,坏了名声,不得已放弃鱼塘搬到外地去了。
“妈的,当初要是一咬牙,娶了那娘们就好了!”周金暗自后悔。
这几天在医院里休养,周金不光想成家了,也利用难得的空闲时间,冷静下来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意外’。
光头连续受伤、鱼苗丢失、包括这次差点被大鱼撞死,这一些列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多年浑社会的经验,还是让周金觉得,似乎并非偶然。
要说仇人,他很多,可不知为什么,他偏偏就怀疑到了苏铭的身上。
自从那小子出现之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苏铭同志,据说您在动物园工作,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取得了优秀员工的称号,这次在亭水库里,您不顾自身安全拯救江豚……”
苏铭、亭水库、江豚,几个关键字顿时吸引了周金的注意,他挣扎着歪歪头,用眼角余光去看电视。
电视里,那个长相熟悉年轻人,脸上挂着一副让周金恨得牙痒痒的阳光笑容。
“是他!水库又怎么了,江豚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金连忙叫来了护士,让护士拨通了光头的电话。
电话那头,光头把事情经过一一告诉周金。
周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简直在滴血!
撞到自己的,居然是长江江豚,还他么是一窝三条!
要是被自己弄到手,偷偷卖给一些国外的收藏家,那可绝不是一笔小钱!
要是在别的地方发现江豚,那也罢了,可那几条江豚是在水库里发现的,是吃老子的鱼长大的,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那就该是老子的!
要是自己当时在坚持一会,没有晕过去,而是指挥光头他们去捕捉那些江豚……
周金越想越气,越想越懊恼,心口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为国家做贡献是我应该做的。至于政府奖励什么的,那不重要!”电视里,苏铭一本正经的说。
周金的眼睛猛地瞪圆,噗嗤喷出一口老血!
血珠子喷出半米多高,又笔直的下坠,撒了他满头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