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池雪美迎上来接过叶儿;低声说:
“你把叶儿姐救回来了?她是为了救我,在他们面前说了几句日语。太好了,黄警官不好,朵说他要死了。”
祝童累得浑身乏力,把叶儿安置好坐在垫子上喘口气,才勉强走到黄海身边。
黄海已经昏迷不醒,口角渗血右手腕歪斜着,应该是骨折了;上衣散开露出健壮的胸膛,左乳下有两个红肿的小凸起;祝童估计那是青蜂针留下的伤口。如果青蜂针顺血脉进入心脏,黄海这条命就算英勇牺牲在湘西了。
祝童抽出龙星毫,练化一丝黑雾刺进黄海胸口,先护住他的心脉才探察身体里的异物。
如果在上海,医院里有ct或x光透视,现在只能靠经验。但是,小骗子所学太杂,从来就没好好学过医术,忙了半小时也没个结果。最后只好求助蝶姨:“我找不到它们在哪里,唯一的办法是,在他身上种蛊。”
蝶姨也知道借助蝶神对蝶蛊的感应,能把黄海身上的每个角落清楚的投射到眼前。她也中了青蜂针,刚依靠蝶神的神力逼出体外。
但由于神传的缘故,两只蝶神分为两处,她如今没把握随时让蝶神产出蛊蛹。与祝童一样,她体内的蝶神如今也只在月圆之夜才产出一枚蝶蛹;现在,外面是下弦月。
总算小骗子鬼点子多,平时对蝶神的研究多,想出个危险的办法。为了救治未来的女婿,蝶姨答应了。
半年来蝶姨都跟在朵身边,洞壁罗列的藤依旧开出粉色小,蝴蝶洞内已没有蝴蝶的影子。
蝶姨与祝童在水潭边坐下,两掌相对把神传琥珀夹在中间,同时催动两只蝶神,让它们在神传琥珀内团聚。
黑红蝶神在神传琥珀内纠缠舞蹈,很快就旋转成一道紫色漩涡。
祝童紧咬牙关满脸通红,蝶姨脸泛红晕呼吸急促。两只蝶神正在神传琥珀内激烈交合,他们是蝶神的寄主,不可避免的要受到感应。
蝶姨**一声,勉强睁开眼瞟一眼祝童,对朵道:“浇水。”
“什么?”朵好奇的看着他们,还是井池雪美聪明,拿起水壶从水潭中舀起一壶水泼向两只相对的手掌。
洞内温暖如春,蝶姨衣衫单薄,两人的衣服被水湿透;蝶姨身上山水毕现阵阵体香透出,小骗子只好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坚持,祈祷两只疯狂的蝶神快些结束;胯下,早支起高高的帐篷。
朵吃吃笑着,她与黄海经历过**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井池雪美不是傻瓜,也是面红耳赤。一颦一笑,很是诱人。
神传琥珀爆出耀眼的光辉,把两只手掌映成半透明。祝童与蝶姨双双闷哼一声跌开去,神传琥珀如一道流星射进水潭。
“好了吗?”朵扶起蝶姨。
“好了。”蝶姨挣扎着站起来,跳下水潭摸起神传琥珀。
小骗子倚在水潭边大口大口的喝水,不止满脸通红,两眼也如兔子般;他还处于亢奋状态。
蝶姨把神传琥珀放到黄海胸前,小心的种下蝶蛹,缓缓度进去红色丝雾培育它,呵护它快些成长。
井池雪美善解人意的蹲坐在祝童对面,把刚才的情形说给他。
蝶姨回来时蝴蝶洞内还没什么意外,他们四个正在打牌。但蝶姨的话还没说完,两个黑衣人就从洞顶跳下来。蝶姨只拦住一个,另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扑进山洞。
黄海起身反抗,刚掏出手枪就被放倒了,叶儿为了保护井池雪美故意以日语惊叫,被高个黑衣人制住。朵、叶儿和井池雪美一直都穿着同样的苗装,脸上都被涂抹上易容药;如果只看外表确实不好分辨那个是日本富豪小姐,那个是凤凰仙子。
袭击结束的很快,蝶姨早已失去了大部分本事。矮个子拿出一只铜管晃了晃,蝶姨被青蜂针射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抢走叶儿。
祝童的注意力被成功的转移,慢慢从亢奋状态中清醒,想着,如果刚才杀手用青蜂针,自己能应付过去吗?也许,他们每人只有一管。
“你害怕吗?”祝童担忧的问井池雪美,要保护她,着实不容易啊。
“不怕,但是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返回上海。”
“为什么?”
“他们要的是我,我不想你们再承受危险。先生,防守永远是吃亏的;这里已不再安全。你的朋友再多,也不可能做到不出纰漏,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爸爸去世后,史密斯先生把他留下的遗嘱交给我,上面写着:世间人皆衣冠禽兽。”
祝童回味着井池雪美的话,特别是那句“世间人皆衣冠禽兽”,沉吟良久,没有说话。